“爷爷!你怎么会来这里?”吕晓坤吃惊的问道。
“爷爷!”张嘉明也喊道。
老浑蛋手里攥着俩铁球,狗曰的并没跟着,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瞅着那几个小流氓,一字一顿的说道:“这是我两个孙子的摊子,有种你们掀一个给我看看!”
声音不大,语速不快,但是却透着一股子狠劲。
一名小混混笑了,笑的差点岔气了,恶狠狠的吐了一口老痰说:“老棺材瓤子,别给脸不要脸!老子现在就撅了你俩孙子的摊子!”
说这话的同时,这名小混混右脚卯足了劲,准备给张嘉明的炮摊来个飞踹。
“你找死!”老浑蛋大喝一声,手里的一只铁球闪电般飞了出去。
“砰!”
“啊!”
那只铁球不偏不斜正好砸在那小子飞起的那条腿的迎面骨上,硬碰硬那是钻心的疼,小混混抱着那条小腿疼的随地打滚哭爹喊娘。
“就这德行还在社会上混?真丢人!”老浑蛋轻蔑的摇摇头说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混混们都懂,今天这个场子要找不回来,那是真栽面了,剩下的三名混混眼神交流一下,各自从袖管里抽出一根一尺多长的铁棍。
老浑蛋伸出一个大拇指,夸赞道:“有种!”
“老东西!给你脸你还来劲了!”三个小混混骂骂咧咧的手持铁棍围了过来。
吕晓坤也把箱子底下的军刺抽了出来,“爷爷我来帮你!”
本来想息事宁人的张嘉明,如今被架在火堆上烤,也不得不表示自己的态度,他顺手抄起锁三轮车的粗铁链子,用大无畏的童声喊道:“爷爷我也来帮你!”
“哈哈哈!”老浑蛋看着这俩孙子爽朗的笑了,眼神里竟然难得多出了几分慈爱,但只一瞬间眼神又变得很冷酷,“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都给老子闪一边去!免得这仨家伙的血溅你们一身!”
张嘉明与吕晓坤对视了一下,吕晓坤点点头,率先往后退了几步,张嘉明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
老浑蛋把身上的那件盘扣黑棉袄三下五除二的脱掉,光着膀子露出上身强壮的肌肉,皮肤紧梆梆的一点都不像年逾六十的老人,在他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让人心生恐怖,腰间别着一把锋利的斧头,木质把柄油光水滑的沁色很深,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看到吕晓坤爷爷身体上星罗棋布的疤痕张嘉明感到很震惊,那三名小混混也是一怔,不由的停住脚步。
老浑蛋笑着说:“这些伤疤都是老子当年与鬼子拼刺刀留下的,死在我手里的小鬼子两个巴掌也数不过来,解放后,扬江城里被老子收拾过的流氓无赖也是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但是再没碰上一个有本事在老子身上留下一块伤疤的,今天我倒要瞧瞧你们几个有没有能耐在老头子身上留点纪念品!”
张嘉明感到有些意外,原来吕晓坤的爷爷还是位抗日老兵,只不过当年很可能屁股做错地方了,要不然现在至少也是个县处级待遇。吕老爷子如果能再多活个二三十年,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这位抗日功臣也将获得自己应有的荣誉,说不定还能获邀参加那一年的国庆阅兵大典。
混混们无一例外信奉谁拳头硬谁是大爷的真理,其中一名混混说道:“今天我们哥几个非特马砸了这个摊子不可!”
其他两个混混也跟着随声附和。
老浑蛋把腰间的斧头抄在手里说道:“跟我犯浑是不?告诉你们几个小崽子,我是犯浑的老祖宗!我这把斧头好多年没有尝过荤腥味了,今天就由你们几个给它开开荤!”
就在两边剑拔弩张之时,王瘸子披着黄呢子大衣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对几名手下说道:“把棍都给我收起来,一边待着去!”
老浑蛋斜眯着眼瞅着王瘸子,没吭声。
王瘸子从口袋里摸出一盒良友牌香烟,往老浑蛋面前支了一颗,满脸堆笑的说:“老浑蛋老英雄,久仰久仰……”
‘老浑蛋’‘老英雄’这俩高级职称搁在一块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张嘉明忍不住直想乐。
“草泥马!我爷爷的绰号也是你能喊的?”吕晓坤手持军刺作势要捅王瘸子,王瘸子吓的踉踉跄跄往后连退好几步。
“晓坤,把家伙收起来。”老浑蛋给吕晓坤摆摆手说。
吕晓坤翻着白眼,把军刺藏在袖管里,脸上的狠劲一丝也没消散。
王瘸子稳住步伐,想了一下,于是换了一个称呼,“吕爷,您不认得我了,我是王彪的儿子,七七年,您老和我爸在八一大堤决斗时我也在场,那一年我十三岁,当是那个场面我能记一辈子,我爸在自己大腿上来个三刀三洞想镇住您,没想到您老却来个三刀六洞,反而把我爸震住了,从那时起,我爸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您老威武!”
张嘉明琢磨着王瘸子嘴里的江湖术语,三刀三洞,应该是用刀在自个大队上扎三个血窟窿,那么三刀六洞呢?唉呀妈呀,那不是拿刀在大腿上来个对穿么?老浑蛋爷爷对自己够狠!
“绿叶?好吧,今天我老头子就当一回绿叶给你们这些小红花们做一回陪衬!”老浑蛋也幽默一把。
“您别和晚辈开玩笑了,不是绿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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