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毅然站起身来,护住跪倒在地的小安子,拦着被命令传唤来的侍卫,顺理成章地仗着赫连堇远的身份,声音平缓。
“我是三殿下请来为皇后娘娘看病的,小安子受三殿下之托照看我,若冒犯了我,三殿下可不会饶了你们!再者,耽误了皇后治病的良机,相信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砍!”
宁白的话让嫔妃们以及嫔妃身后的宫婢内侍们面面相觑,切切私语。有一位站在那位夫人身旁的年纪较长的宫婢凑近那位夫人咬耳朵,那位夫人脸色含怒,恶狠狠地剜了宁白一眼,满是怨气地离开了凤祥宫,身后地宫婢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跟着,不敢多话。
小安子见人离去,才敢站起身来,对宁白说:“如今惹了徐夫人这尊大佛,往后的日子更艰难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这样的事本不是宁白所希望的,不过事关生死,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小安子领着宁白踏进宫门,知道最后宫门关上,宫门外的私语声仍旧未曾停过。
凤祥宫中,北梁皇帝高坐于正堂之上,神情严肃,猜不透半分的喜怒,也难怪世人常道:天子之威不可冒犯!宁白直低着脑袋,不敢抬头,堂上的这个皇帝,是南楚的仇人!她谨记着父亲的嘱咐,但从未想过会见到他,此时一见,也免不了心中油然而生的恨意。只是她幼时曾在南楚皇宫与北梁皇帝有过几面之缘,如今只能祈祷上天希望这皇帝认不出她。
高堂之下左侧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妃子,高贵典雅的服侍给她增添了仅次于皇帝的气场,胸前的锦绣牡丹似静非静,恍如盛开在了胸前,举手投足尽显皇室贵气。不同于方才宫外的那些夫人们个个小肚鸡肠的模样。
这位妃子身后站着一位妙龄女子,着了一件浅黄色的锦绣缎子,衣袖间的小雏菊含苞待放,头上一直白玉簪子很是夺目,脸上的妆容精致无比,目光一直偷偷地看向殿外,似乎在期待着心上人。那位妃子又时不时慈爱的看着她,想必是她的女儿。虽然有皇帝在场,但她那一直跺脚的动作可从未停歇,想来是个活泼的性子。
右侧第一位便是三皇子,衣着一改常日所见,真真正正的皇子模样。再一位,却看不出她的身份,服饰素雅简便,腰间一朵白茉莉缓缓绽放,不惹尘埃,年纪又与宁白相差不过一二,两手相扶规矩地站着,不敢多言。
小安子留于殿外,堂下低头行大礼的仅有宁白一人。
皇帝不动声色地看着堂下跪着的人,当然,皇帝不出声,其余的人有怎敢随意说话。
“你,抬起头来。”皇帝突然说道。
宁白心中一颤,壮着胆子,缓缓抬起头来。
“倒是个俊俏的男子。”站在左侧的妙龄女子悄声说道。却被坐在前边的娘亲责看了一眼,便噤了声。
相反,右侧的女子同样看见了宁白的样貌,心中一惊,幸而未表露出来。
皇帝看着宁白,却对一旁的赫连堇远说道:“堇远,这就是你所说的,青元大夫的徒弟?”
赫连堇远如实道:“回父皇的话,宁大夫师承青元大夫,是青元大夫唯一的亲传弟子。”
皇帝继而转向宁白,严声问道:“你年纪轻轻,如何向朕证明你的医术?”
宁白暗自深呼吸,平复着心情,说道:“皇后苏醒之日,便是草民医术高明之时。”
皇帝冷哼一声,“大言不惭!”
宁白继续说道:“在下知道陛下担心皇后,若是治不好皇后,在下即使有一百条性命也不够给皇后陪葬。陛下也说过,在下年纪轻轻,自然也不想呈这条无用的小命陪葬,况且,皇后的病也并非不治之症,在下有十分的把握让皇后苏醒。”
闻言,在场的人屏气凝神,无不将目光投向宁白,有惊讶,有怜悯,有得意。
皇帝眉头微皱,不露情绪地看着跪在堂下的宁白,却不言语。
左侧端坐的妃子睨了宁白一眼,忽然说道:“宁大夫,话可别说满了。”
正当宁白要接过那位妃子的质疑,右侧的与宁白年纪相仿的女子抢先开了口,说道:“贵妃娘娘,宁大夫既然有十分的把握,想必医术定得青元大夫真传,怎的是话说满了呢?”
贵妃轻蔑一笑,“玉美人此话倒是意味深长,可这小大夫能否给皇后治病,还得陛下定夺。”
玉美人掩面一笑,微微欠身,说道:“那是自然。”
赫连堇远在旁也是心急如焚,青元大夫远近闻名,他带出来的弟子一定不会差,偏偏父皇信不过这样年轻的大夫,神情捉摸不透,他也不敢多言。
宁白听着这一言一语的,高坐堂上的皇帝又迟迟不让她去为皇后治病。
“陛下,年纪可断定不了一个大夫医术的好坏。”宁白说道。
话说到这儿,若是皇帝还信不过她,将她与师傅一道遣出宫,反倒落得轻松自在。
“小大夫这般有把握,陛下何不让她一试。”突如其来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宁白闻声寻去,阳光猛然刺进她的眼,略微有些难受。来人背着光,看不清模样,只见一个墨蓝身影,如巍峨的高山一般屹立在她面前,其间,她还隐约嗅到了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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