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应祁早已换上了朝服,一改昨日宿醉的模样,神色如常,笑面相应。
赫连堇弋立于百官之中,因常年病弱,清冷平淡的模样更加使他遗世而独立。
赫连堇远今日来的较往日晚了些,好在并不碍事。他游走在百官之中,官场门道似乎都能轻松应对,不过看上去,他更像一位文质彬彬,熟读圣贤书的公子模样。
突然,一道类似石磬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朝堂下立即噤了声。
皇帝赫连明淮一步步走向龙椅,堂下无人敢轻易出声,直到皇帝稳坐龙椅之时,侧堂下大监一声高喝:“跪~”
文武百官躬身下跪,齐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赫连明淮稳坐高堂之上,睥睨着众人,大袖一挥,“众卿平身。”
“谢陛下!”众人方站稳了,便有人站出,躬身向前,双手合拿住玉帛,高声道:“臣启奏。”
“准!”
“禀陛下,大殿下既为魏王,三殿下为惠王,二殿下久居正清殿,虽不宜搬出宫外,但独留二殿下一人,是否不妥?”
这话的意思,朝堂上的人心知肚明。明面上为二殿下抱不平,未得封王,享其尊位。可暗地里,却怕陛下属意二殿下为储君,只因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各自有站好的阵营罢了。
赫连堇弋依旧是那副傲立清冷的模样,好似方才的话,与他无关。
应祁倒是摆了一副看好戏样子。
赫连明淮半眯着双眸,睨着众人,沉着声,话中含着不悦,“你们心里揣的什么心思,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朕不清楚吗?今后,若是谁再因此事上奏,也不必再见朕了!”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忽然,朝堂外有一内侍高喊,“巫蛮使团请求觐见陛下!”
赫连明淮点头,示意旁边的内侍,随即便听见,“宣!”
踏进殿门那一刻,为首的,是赫连堇林与巫蛮王爷司空寻,二人身后便是巫蛮公主司空灵,接着紧随其后的,是一群穿着有异于北梁服饰的巫蛮人,进殿的人少说也有半百,每两人都挑着一个大箱子,浩浩荡荡的。
赫连堇林率先走到高台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司空寻和司空灵,以及身后的下属也随着行礼,“巫蛮王爷司空寻,巫蛮公主司空灵,见过北梁皇帝。”
赫连明淮稳如泰山,“不必多礼。此番路途遥远,王爷公主都辛苦了。”
司空寻抬眼一笑,“两国关系和善,巫蛮常得北梁扶持,多次走动,来往邦交也是好的。此次,为表我巫蛮国主的心意,巫蛮特意呈上的锦绸布匹,珍稀宝物,以及银两黄金。”
这样一大笔的财物,朝堂不少人暗自交耳,“巫蛮国主真是好手笔啊!”
“是啊!这回,国库又充盈不少。”
“也不知,这样大的手笔,巫蛮是有何用心……”
“……”
“肃静!”高台上的内侍受到赫连明淮的示意,高喊了一声。
这样大的礼,若是不聊表谢意,岂不是显得他这个北梁皇帝小气了。
赫连明淮沉着声道:“巫蛮国主的心意,朕领了。礼尚往来,不如这样,王爷代巫蛮国主可向朕提任何请求。”
司空寻先行礼叩谢,“那司空寻恭敬不如从命了,此刻,正好有一个请求。听闻北梁制作烟花爆竹之技甚好,尤其是在夜幕下绚烂多姿,此次,便带来了几位能工巧匠,想向北梁请教此技。”
赫连明淮一听,也不是什么很大的请求,便一口应下,“好!朕定派人向王爷引荐北梁技艺精妙之人!”
而后,赫连明淮再次为表谢意,让司空寻司空灵可带些亲信随居皇宫,并嘱咐了宫内上下好生招待。
宁白拎着药箱,立于一处专用于外来使臣歇息的偏殿,偏殿不大,一进门就可看见正对着的房间,房门前有两个衣着异样的人看守着。
万禾与宁白正要进去时,却被拦在外面。宁白蹙眉,正要理论,却被万禾制止,拉到一旁,小声说:“宁太医,这位贵客性格有些怪癖,方才那些太医都是单独进去。”
宁白怀着疑虑地点了点头,照着那位贵客的规矩办事。犹豫地进了门,门外看守的人立即关上了门,“嘭”地一声,吓得宁白心头一惊。
相比屋外,屋里着实温暖许多。梁上四周萦绕着热腾腾的雾气,朦胧如跌入仙境一般,耳边传来细碎的弄水声,宁白一点点移步上前,绕过圆木桌,便见一道用木架框住如透明白纱般做的屏风,可见屏风背后身影,却不见是何模样。
屏风后的浴桶一眼便可以瞧见,见到了人,宁白一开口便自报来意,“在下宁白,是北梁太医署的太医,特来为……啊!”突然尖叫,下意识捂着眼睛,慌乱的转过身。
她哪里会想到,屏风后的人会突然脱衣服,透过白纱,她竟看了人家**裸的身子,真是……“不言而喻!”耳根忽而变得通红,脸庞也愈发的烫得炙手,捂着双眼的手正停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宁白的样子持续了片刻,忽然,静默的屋子里响起一道声音,“你上前来。”
语毕,宁白的耳根子更红了,心里打定了念头,死也不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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