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坐在青元身旁,小心翼翼地打探师傅的口风,“师傅,我们何时回余苍镇?”
青元慢条斯理地说:“马车我已托小安子找好了,等晚宴结束,便与陛下告辞,明日即可启程。”
宁白还想说什么,便被突然停下的歌舞安静地禁了声。
接着,皇帝高声道:“众卿皆知,此次晚宴是为皇后大病初愈而操办,方才皇后与朕提起,要奖赏有功者。”皇帝看向皇后,“不知皇后可想好了奖赏何物?”
皇后萧拂月一袭凤袍雍容华贵,发髻上的凤冠更显尊贵,举手投足皆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她扬唇浅笑着,“臣妾想,赐予青元大夫师徒官爵之位,臣妾知晓,青元大夫师徒本是逍遥人,不知可愿接下这官爵之位?”
青元双腿有疾,皇帝皇后皆知晓,他微微躬着上身行礼,道:“青元多谢陛下皇后抬爱,青元正如皇后娘娘所说,是个逍遥人,只愿游历世间,青元福薄,还望陛下皇后恕罪。”
皇后微微叹息,凤眸中透露出失望,青元大夫医术高明,留在宫中必受重用,可青元大夫却心留宫,她也不能强求。而后,皇后眸光闪烁,望向宁白,“不知……宁大夫可愿留宫?”
宁白揖着礼,埋着脑袋,听见皇后提了自个儿的名,余光不禁看向赫连堇弋,只见赫连堇弋同样看向她,浅浅笑着,宁白自是了然于心。
宁白顿了良久,青元低声提醒,“怎的还不回话?”
宁白慌张地再次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宁白……愿意留宫!”
殿上忽然发出一阵唏嘘,也许有人会想,师傅无心荣华富贵,徒弟却有心前途,这可算是违背了师傅呢?
闻言,皇后一喜,便请皇帝赐了一个正八品的太医之位,皇帝当场便应了。
在宁白应下留宫那一刻,青元没有任何情绪,只淡淡地捋了捋胡须。宁白想着殿上人多,不宜跟师傅解释其中原由。
赫连堇弋满意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那杯中仿佛是添了蜜,使得他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深。
歌舞再次奏起,途中,应祁找了个由头离了席。席上,应祁虽饮了些酒,但意识却十分清醒,他能远远的望见亭中那抹身影,烛光加上亭边轻纱点缀,那抹窈窕的身影有种淡淡的朦胧美。
石颜本跟在应祁身后,却在此刻让她停下,不必跟随。她不怕有人伤了他,因为还没人有那个本事,她只是认为那些蓄意伤他的小喽啰,没有必要需他亲自动手!
凉亭不远,却使得应祁迫不及待地施展轻功快速点过湖面,到达亭中。
“数年已过,你终究是忘不了阿莘。”应祁还未见人,便已闻声。
慕归雪缓缓走出,蒙着面,眼中带着冷傲和怨恨。
虽有前信,但见到慕归雪,应祁双眸还是闪过惊讶之色。很快,便恢复常态,只是未如在常人面前那般笑。
应祁沉着声,喑哑道:“我要阿莘的消息!”
慕归雪不否认,“着急什么?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
“何事?”应祁冷声道。
慕归雪嘲讽似得地看着应祁,缓缓道:“应大人无所不知,定是知晓了容玉乃瑶宫中人,只是你不知容玉也是我昔日的贴身婢女阿玉,阿莘的消息也是她飞鸽传书于我才得知,可是高高在上的应大人你,却杀了她!”
应祁将手置于身后,套着扳指的那只手紧握成拳,脸上却不显丝毫动容,“人杀了,便是杀了!阿莘,我会找到的!”
慕归雪怒极拔剑架在应祁的脖子上,冰凉的剑锋贴着应祁的脖子,眼中充斥着恨意,“那我便让你永生都找不到她!”
应祁淡定自若,“你以为在瑶宫学了几年的功夫,便可与我匹敌?”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只见慕归雪手中的剑被人打掉。石颜动作极快,刀剑掉落之时,她早已拔出随身匕首,同样反手紧贴着慕归雪脖颈。
容思见况,立即现身,蒙着面威胁道:“你们若是伤了我师姐,那南楚郡主的下落,你们也别想知道了!”
忽然,应祁放声呵斥石颜,“本座让你现身了吗?还不退下!”
应祁的命令,石颜从未违背,这次也一样。石颜收回匕首,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向应祁身后的黑暗。
石颜走后,应祁冷着声,直接了当地说道:“明说你的条件,告诉我阿莘的下落!”
慕归雪也不拖沓,“如今阿莘身在北梁皇宫,应大人有权有势,定比我找得快些,我不求别的,我只想见阿莘一面。”
“好!”应祁爽快应下,便扬长而去。就算是把这北梁皇宫翻过来,他也要找到阿莘!
应祁走后,容思小步上前,细声道:“这应祁当真是无情无义!”
慕归雪艰难地扯出一抹笑,“他的情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其他人的生死皆与他无关……”
晚宴还未结束,青元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了席,宁白同样以照顾师傅为由也离了席。
出了殿门,青元便问道:“为师想知道你的想法?”
“宁白想找一个人,此人是我的堂姐。”宁白话中隐晦,毕竟是在皇宫。
当初南楚覆灭,谁死谁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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