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楠至瞟了她们一眼,不用说,厉诚濡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他走过去蹲下,把医药箱搁置在地,便抬眼看着陆澄清,“你们谁受伤?”
陆澄清视线偏移,瞟了一眼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他长得俊秀,神情上却隐约透露一股痞气,不得不让她怀疑来人的身份,尽管他右胸前挂着的名牌证明身份,亦是疑惑不已,“你是医生?”
厉诚濡坦诚回应:“对。”
陆澄清再问:“有行医资格证吗?”
他不厌其烦地回答:“有。”
陆澄清顺着季寥的头发,小声谨慎地说:“她比我严重,你先帮她看一下。”
厉诚濡把目光放在女人身上,一抹眼熟的杏色连衣裙让他大脑飞快运转,让他想起不久前在超市门口遇见的人影,加上余楠至在场,他就更加确定此人是季寥没错。
只是没有想到余楠至的动作那么快,居然查到她在此处。
刚触碰到她,季寥立马抬头,通红的双眼带着鲜明的慌意,她紧紧地搂住陆澄清,整个人抑制不住哆嗦个不停,“别信他,他们是一伙的,清儿你快走,别让他们害你,快走……”
被误认为是坏人,厉诚濡并没有多心,作为医生,他懂这个病人此刻的心思,便很有耐心地安抚季寥,“你别怕,我是医生只会救人,不会祸害谁。”
曾经的天之骄女变成这副鬼样子,恐怕是和余楠至脱不了关系。
厉诚濡不动声色替她把脉,却被她反手挣开。
“不会害谁吗?”季寥的眼泪又落了下来,说:“你是他叫来的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她眼里的悲伤看起来是那么的难过,厉诚濡回头看了一眼余楠至,只见他忽而冷漠转身,眼里厌恶不减。临行前,他薄唇轻言,声如寒冰,“她若死了,你得跟着陪葬。”
余楠至眼里划过的那一抹认真看着不假,可是厉诚濡并不理会。
季寥刚好把他的话听进耳朵去,以为这话是对清儿说的,慌得又是一次大声嘶吼:“余楠至,你还要伤害多少人才够!”
余楠至面无表情地说:“这得看你表现。”
厉诚濡和陆澄清看得出来季寥非常的害怕余楠至,也不敢多话,生怕会把事情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作为他的好朋友,厉诚濡是知道余楠至曾经给世人下过的命令,帮助季寥的人没有好下场。
季寥怔愣,没得反驳。
余楠至又丢下一句话,彻底让她回归地狱不得翻身,他说:“他是被你连累的。”
声如魔咒,这句话,是余楠至给予她的枷锁,是一生一世都无法解开的心结。
她被这句话咬得死死的,曾经在暗地里想过的美好,瞬间都支离破碎。
陆澄清的心口刺痛,狠狠地瞪着余楠至,愤懑地咬牙切齿,“别把你做的恶事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扣在她人头上,他人的不幸是你造成的,不是被谁连累的,你的罪孽寥寥姐不背着。”
余楠至顿时冷笑,“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别忘了是她求我叫人救你。”
陆澄清一脸的无所畏惧,怒道:“那敢情好啊,现在我不需要你们搭救了,赶紧给老娘滚!”
余楠至阴翳的勾起骇人的微笑,应道:“如此嚣张,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陆澄清嗤的一声笑起来,“光脚不怕穿鞋的。余楠至我告诉你,你再次折磨寥寥姐,只会让你孽障更重,你所喜欢的人会因为的孽障不得安生,这是因果报应!”
明明知道她的话是唬人的,却不知为什么,余楠至的脑海里忽然间就浮现程双双和父母的影子。
一双葬身蓝海,一双葬身火场。他们经历窒息之痛时露出的惊慌和恐惧瞬间淹没他的理智,似乎听见他们发出的尖叫,是那么的悲戚无助。
余楠至握紧双拳,暴怒发声,“过得最不安生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终于是吼出这句话,但不想承认是否属实。
每每午夜时,总会经历那两段可怕的梦,做这种梦,已经是渗入骨髓的习惯。
眼看着怒火要波及到无辜的人,厉诚濡立刻起身阻止他过来,“余楠至息怒,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
余楠至冷笑,狠盯着无所畏惧的陆澄清,语气带着威胁的意味,“你帮她,后果很严重。”
陆澄清冷哼,“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我问心无愧。余楠至,你终有一天会后悔伤害寥寥姐,不信你就等着看。”
两人对视,气氛压抑,犹如菜刀劈闪电,一路火花飞溅。
余楠至想教训她,被厉诚濡挡了下来,“她还是个孩子,放过她……放过她啊!”
余楠至轻哼,冷漠转身。
陆澄清轻嗤,紧搂着季寥。
两人怒意奔腾,谁也不怕谁。
待余楠至没入拐角离开陆家村,厉诚濡才蹲下悠悠说道:“你们两个的脾气倒是挺像,都倔得一批。”
“咳……”陆澄清逼着自己吞下着口中的腥甜,不屑地回应:“那还真拉低我的人格品德。”
此时,厉诚濡刚好看到惨白无血色的面庞以及那惶恐不安的神情瞬间勾起他的保护欲,“别怕,他已经走了。”
陆澄清面不改色的讽刺他,“明明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在我们这里装什么好人。”
厉诚濡自是不和小孩子计较,而是和季寥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是厉诚濡,你应该知道的。”
厉诚濡……
季寥怔愣片刻才缓缓面向他,声音微颤,“你就是那个不愿意继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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