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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警含糊不清了一声,只道:“程双双身子不爽,无法亲自来见您。”

季寥心底冷笑,既然身子不爽,那为什么执意要见她。

牢房光线暗,空气不怎么好,每经过一个房间,脑海里总想起当年,一幕幕可怕荒唐的画面浮现,时至今日,那刻在骨髓里的疼痛依旧那么清晰,不由得颤抖了身子。

“看什么看,都坐回去待着!”狱警在前方停下了脚步,呵斥那些见到女人就吹口哨做奇怪动作胆大妄为的男囚犯。

“哟,又来了一位貌美如花的的女囚,兄弟们过来瞧啊,这货多标志。”

这一吆喝,本有些不感兴趣的囚犯一窝蜂的挤在门口处,通过小小的窗口争相恐后地要一睹季寥的芳容。

季寥只觉得恶心,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呆,心里忒埋怨程双双,没事让她来这里做什么?

经过了恶心作呕的一段路,终于来到看似干净些的牢房,狱警在其中一间房门前站定,朝里叫了一声:“程双双,又有人来看你了。”

说完后,手摸向皮带,解开一大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把打开这扇半新不旧的铁门。

“季小姐,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有什么话赶紧说。”

帮忙推开门后,狱警就退在一旁等候。

季寥道了一声谢,皱着眉头出现在门口。没见到程双双前,她脑海中有千万个想法,想着彼此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面,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大惑不解的表现来面对她。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原本过来想要嘲讽她一顿,可是见到她这个样子,狠话哽在喉咙里一点也发不出声来。

短短的十天半个月不见,程双双的脸颊没有往日的胶原蛋白,潦倒得无法直视。

她浑身都是伤,眼角淤青,嘴边破损,或大或小的伤迹布满了洁白如玉的肌肤里,整个人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完全和昨天不一样。

昨天……昨天她貌似挺好的,怎么今天变得比林黛玉还要惨。

“你很好奇?”程双双如同死不瞑目一般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凝望着天花板。

季寥沉默无应答,她不在意,自说自话,“见到你的样子突然让我想起了他,身心越发痛了,连喝白开水都喝出了酒的味道,好苦。”

他,大概指的是余楠至。

季寥依旧不语,静静地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说话要尽她的力气,刚停口就又喘息一阵。

“怎么回事,你被谁打了。”按理来说,她应该高兴的,但怎么也笑不出来。

那些年,自己何尝不是如此难受地躺在床上受人冷嘲热讽?

“你心疼我?”

季寥冷言驳回:“怎会,见到你和我当年一个样,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心疼你。”

仿佛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程双双嗤的一声笑起来,“也对,我跟你回不到从前了,就算我现在死了,你或许还能坐我旁边吃饭喝茶吧。”

“抱歉,这里太臭,我做不到。”

程双双忽而感慨:“你是季家的千金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怎么可能做得到在这种腌臜的地方吃喝?让你进来这里着实委屈了你。”

“既然知道委屈了我,还不赶紧把叫我来这里的目的一五一十告知。”

她不想跟程双双在这里多废话,因为每浪费一秒,她就觉得自己回到过去正在受着非人的虐待。

“你果真变了,连一点等待的时间都不肯给我。”边说着,边从席子底下掏出一张老旧的纸张摊开,“这是我们曾在星空下写的誓言……”

“打住!”季寥立马打断她,“我来这里不是要跟你怀念从前的,有话直说,不说我可要走了。”

“等等!”情急之下,程双双起身,牵扯了一身伤,痛得她直打呼,“寥寥,以前做的事是我错了,但祸不及子孙,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余思念,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闻言,季寥忍不住讽笑,“余思念是你领养回来的孩子,你作为他的养母你都不疼她,还想指望我这个外人?”

程双双一会儿,答不应题,“我听说了。”

“听说什么?”

“听说陆承诺为了你要和余楠至一决高下。”

季寥反问:“这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为了余楠至拒绝了所有人的暧昧,只为等他不确定的未来,用良心去做赌注,他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他明明不爱你,为什么要应了陆承诺的挑战?季寥,你什么都有了,能不能放弃余楠至?”

提起从前,心又痛了。

“这些是你和他的事,扯上我和陆承诺做什么,反正不管怎样,陆承诺必须要赢,如果你想要余楠至,自己去争取。”

她不爱了,谁和余楠至在一起都与她无关。

但程双双却苦笑落泪,“回不去了季寥,我和楠至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这与我何干?没其他重要的事我先走了,这里恶心死我。”

“我身上的伤是他吩咐别人弄的。”一句话,拉住了要离开的季寥,她不敢置信地回眸望她,“他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叫人伤害你?”

程双双痛不欲生,恍恍惚惚,“他的爱是给曾经那个柔情似水的程双双,而不是如今这个害他成为孤儿的帮凶。”

“既然如此,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此时的程双双可怜至极,“我欠他的,他要怎样对我都无怨言,只盼他心中的痛苦能够减少一些。”

“傻逼!”她很想嘲笑程双双,可是做不到,因为该死的怜悯心,她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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