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整场奢华盛宴名义上的主人,罗琼必须做的工作有在开场及闭场时亮相之外,还要出席夜间应酬活动。因为从序幕拉起到序幕落下,一共有好几个小时,再加上晚上的应酬活动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因此谭小姐善意地提醒罗琼,可以去休息室打个盹儿,积攒些体力。实际上,这时绝大部分艺人的做法,正所谓车上睡觉,车下应酬。
艺人的生活,远比绝大多数人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离开喧闹和拥挤,来到独属于自己的黑暗,罗琼倚在休息室窗边的软榻上休息。
房门被人扭动,来者是黄建良,因为嫉妒的愤怒以及自认为蒙受奇耻大辱,这男人的脸整个变得扭曲。“孙筱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男人带着满满一脸的狰狞道:“你这女人,可真是不像话。瞧瞧你今天的样子,当着自己丈夫的面,竟然如此不检点……竟然用那种姿态,和高磊玩什么女王和她忠实仆人的游戏,你可真是有种。”
那男人就那样气势汹汹地道,只差最后一步,黄建良就要指着罗琼的鼻子骂你这装精作怪的白莲花,既然要卖就别TMD捧着牌坊,遮遮掩掩了。
但罗琼只是嗤嗤一声笑了出来,“您是在说我刚才在舞台上穿得太少还是什么的?好歹也做到职业经理人这个位置上了,能不能请您别摆出一付,我是初涉社会的愣头青的模样,否则我会误会,然后直接把你赶去门市部,让你从营业员开始一步步进行磨砺。请您明白,这是一场商业性质的作秀,我们得考虑消费者们的喜好,他们的喜好是我们收入的来源。”
“而他们的喜好,是身为大总裁的您,年收入超过十亿的唯一原因。”
她的语气虽然很淡,但却犹如劈头盖脑的一盆冷水,直接将黄建良整个浇醒。
是啊,身为打工仔的自己,即便做到总裁这步,但这并不意味他可以肆无忌惮。要知道现在站在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她可以随时决定他的去留。
董事长有权力随时炒掉总裁。
但他是她的未婚夫,在天朝大陆这片土地上,现在还不流行女人炒自己的丈夫,那会让她声名尽毁之余,再被整个世界联合排挤。想到这个咬牙切齿露出一丝得意,黄建良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道:“见到您这般不知收敛,我善意提醒您一句,那位正在被您独宠的小妾,也就是谢君溢,那小子在昨天犯事进去了。听说他,大胆放肆到,竟然在砍下受害者的头颅之后,仅仅只用个纸袋子装着,就那样提头上街。您说,这件事会牵涉到您身上吗?”
“再提醒您一句,他砍下的那位受害者,是您大哥孙宁廷的首席助理,也就是上一次您将自己亲大哥当街爆头之后,站出来为您指证您大哥各种非法行径的那位。但现在,她竟然被您专宠的那位小妾,直接砍死了,您认为外面的人会怎么看这事,怎么说这事。”
黄建良笑得极其阴险可怕。
罗琼得身体猛地一抖,几乎脱口而出:“不可能,谢君溢他不是那样的人。”尽管在平时,谢君溢的表现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纨绔加脑残,除了享乐泡妞,打架斗殴外加耍宝之外什么都不会,但罗琼知道那只不过是种掩饰。一种为了继续生存而进行的藏拙而已。
谢君溢的内在绝对不会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肤浅。
因此她才会大大方方地将整整几千亩地皮,哗啦一声丢给那男人处理,概不过问细节。
舔舔嘴巴,黄建良笑道:“他是不是那种人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真的做了,而且还蠢到被人现场抓包那么愚蠢。或许他的父母亲人会哭着站出来说,自家的孩子在过去绝对不是这么凶狠残暴之人,他们会哭诉自己的孩子是多么多么的纯洁善良,但别忘了他现在可以一个旁上富婆的身败名裂。堂堂男子汉,竟然给区区小女子做妾,他已经下作到没边了。”
“现在,无论舆论说谢君溢做了什么,又或者是正打算做什么,大众都会相信。”
舔舔嘴巴,心满意足地看着罗琼堆满整整一脸的惊讶与恐慌,黄建良决定砸下最后一根稻草。他一定要把她彻底压垮,他才不管这女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再次变得精神抖擞。
不将董事长彻底压垮,他这个首席打工仔要如何只手遮天呢。
“看到今天这么大一个场子,您一定高兴得完没边了吧。但假如这所有的一切,真如王爱颐所说的那么好,她干嘛不自己出来,而要将这个风头尽出的机会让给您。”
“假如您在此之前不知道,那么没关系,现在我教您一句话。站得越高,摔得也就越重。倘若王爱颐是那种真心为您好的人,她真的是您的知心大姐姐,怎么会将您逼到这个地步。即便奄奄一息,命垂一线了,还要继续站出来做事,这么夸张。知道网民们如何说您,说谈论今天晚上,如何谈论之前的绑架,还有您打死自己亲大哥那件事吗?”
罗琼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知道,她就知道,但自己从台前走到台后。从万众瞩目走到阴暗角落的时候,所有的群魔都会舞动起来,然后将她一点不剩地粉碎成渣。
所以,一直以来她最讨厌悄无声息的阴暗角落了。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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