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竹噗嗤一声笑了,这俩孩子,真逗。
她的笑声将庞天赐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庞天赐问:“这位是......”
沈砚忙介绍:“这是我大嫂。”
庞天赐还是很有家教的,并没有大刺刺地打量盛竹,只用余光微微扫了一眼。
忽地,他收起了嬉皮笑脸,将沈砚拉到一边,绷着脸道:“子墨,我知道你是个有骨气的人,轻易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但我真心当你是朋友,朋友之间不用整那些个虚的,你实话告诉我,你家欠了这女人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立马借给你,不要利息!”
这话从何说起?
沈砚懵了片刻,否认道:“没有的事,我们家没欠大嫂钱,真的。”
庞天赐却怎么也不信,冷哼道:“骗谁呢?我见过你大哥,长得不比你差,他能看得上这么个...我不是说她丑啊,我只是说实话,她这样的,跟你大哥真的一点儿也不配。不是欠账之恩,为何要以身相许?”
沈砚哭笑不得,只好将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
总的来讲一句话:造化弄人啊!
听说是官老爷给配的婚,庞天赐这才勉强信了,见沈砚言语态度里对盛竹颇为认同,也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转身,冲盛竹行了一礼,叫了声:“嫂子。”
盛竹也还了一礼,笑道:“庞公子客气了,二弟在书院多得你的照顾,我跟他大哥心里都很是感激。今日来镇上,本来是想将一个家传菜谱卖给玲珑轩的,听说玲珑轩的老板是个女人,女人能理解女人的难处,想必能给我一个好价钱。可后来听二弟说,庞公子家也是开酒楼的,而且似乎跟玲珑轩还是竞争对手,既然如此,那菜谱当然要优先卖给自己人了,你说是不是?”
庞天赐被她这一顿忽悠,只记住了“自己人”三个字,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拍着胸脯打包票。
“那是!玲珑轩哪能跟我们庞记酒楼比,那就不是个正经吃饭的地方,莺莺燕燕的吵得要死,不适合嫂子去。这样,我领着嫂子去见见我们庞记的大掌柜,保管给你一个合理的价钱!”
他早就想贴补沈砚了,奈何沈砚看着外表软和,性子却是极硬,死活不肯接受。
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甭管这丑八...咳咳,嫂子拿出什么菜谱来,就算说路边的狗屎是一道好菜,他也会脸不红心不跳地让大掌柜给钱。
心里暗暗鞠了一把心酸泪,想给兄弟银子花,咋就这么难呢?
庞天赐转头跟陈伯交代了一句,说他出门放个风,很快就回来。陈伯知道他财大气粗,平时也得了他不少好处,自然放行。
反正是午休时间,没什么事夫子们一般也不会过问。
一路上,庞天赐都像范进中举了似的,疯癫得不行,一会儿叉着腰哈哈大笑,一会儿扯着沈砚的袖子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回头冲着身后的盛竹诡异地笑。
盛竹:“......”这孩子莫不是兴奋过度了吧,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她撇过脸,懒得再瞧那傻子。
那傻子领着两人兜兜转转,没多久就看到了一家酒楼,三层高,古风古韵,门前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很是喜庆。
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大堂里除了角落那张桌旁还有两个汉子在吃吃喝喝,其它都是空的。
庞天赐刚迈进去,跑堂小哥就立马迎了上来,脸上笑开了花:“少爷,您来了?”
庞天赐嗯了声,大马金刀往桌前一坐,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道:“少爷我今天带了朋友过来,去,看看厨房都有些什么好货,做几道过来!”
跑堂小哥连忙应了,腿脚麻利地冲去了后厨,几个弹指间,就端着一个木盆出来了。
“少爷,巧了,今儿庄子里送来了您最爱吃的河鲜,瞧瞧,还新鲜着呢!”
盛竹侧身看了一眼,是河虾,用冰镇着。
庞天赐眉头皱得死紧,斜着跑堂小哥,“这是什么?”
跑堂小哥一脸莫名:“虾啊少爷。”
庞天赐踢了他一脚,“你才瞎!这是死虾!你敢拿死虾糊弄少爷我?”
他的好兄弟,怎么能吃死虾呢?
跑堂小哥委屈地辩解:“这个小的也没法子啊,现在天儿已经开始热起来了,水养过不了多久就会发臭,到时候就卖不出去了。”
还敢顶嘴?庞天赐抬脚又想踢他,跑堂小哥赶紧端着木盆跑回了后厨。
沈砚劝道:“算了,都这个时辰了,待会儿你还要回书院上课呢,就别吃了,咱们办正事要紧。”
他的话还是好使的,庞天赐也不想着踢人了,让人去把大掌柜叫过来。
大掌柜姓秦,四十多岁的年纪,长得白白胖胖的,笑起来像尊弥勒佛,问庞天赐:“少爷,是不是又想吃什么好东西了?你只管说,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凡是我能弄到手的东西,立马给你弄过来!”
他是个老油条,自然知道东家对这唯一的儿子有多看重,不用说,将来庞家的生意肯定都要交到庞天赐手中的,提前讨好他准没错。
庞天赐对他的态度还算尊敬,毕竟要培养出一个忠心的大掌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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