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笙笑得温和,将怀中孩子交给了家轩。
家轩稳稳抱住,好奇的看着妹妹肉肉的脸蛋,颇有些嫌弃,“有点肥……”
小思儿似乎是听懂了,咿咿呀呀的发出了抗议声。
“这样的肥,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办……”家轩皱着鼻子说着,还捏了捏妹妹的鼻尖。
小思儿哇一声哭了出来。
家轩很用力的翻了个白眼,有些笨拙的去哄怀中的妹妹。
“你呀,怎么这样小气,我只是说一说而已嘛,又不会怎么样,好啦好啦,别哭了……”
家轩回头道:“娘亲,你走得累了吧?”
“还好。”蓝漓抹了抹额头的汗珠,累是真的累,从早上步行到了现在,期间还偶尔抱着孩子,道路泥泞,可头顶上偏生那么大的太阳。
大雨过后,这滨州又是进了三伏天,接连的毒日头。
身后,打着油纸伞的战英连忙上前两步,为蓝漓遮去头顶太阳,伞柄却忽然被一只秀雅而修长的大手握住。
战英忙松手。
白月笙接过,顺势扶住了蓝漓的手臂,接替战英的事情。
蓝漓手臂微微一顿,没有拒绝。
家轩是在白月笙说过之后的第二日清晨由战阁的人护卫着送过来的。
他虽年纪小,但自幼聪慧敏锐,这几日相处下来,瞧着父母虽看似和以前一样,但实则早已经有了芥蒂,便想着能不能找个机会缓和。
此时他不得不感叹,到底是父子啊,爹爹很上道嘛。
蓝漓胳膊是受了伤的,这几日虽有所恢复,但早上逞强抱了一阵小思儿,此时已经有些坚持不了,又不愿耽搁了别人的进度,只得咬牙强撑着。
白月笙呢,只简单扶着她,给她打伞遮阳,自己走的稳稳当当。
蓝漓脚下踉跄几次,白月笙都适时扶住,但当蓝漓站好之后,他便淡淡收回了手。
一时之间,蓝漓不免有些气愤。
气自己身体不争气,更气白月笙。
自己手臂发颤,走路不稳,他怎么可能看不到发觉不了,分明就是视若无睹故意装的!
她堵了气,撤回自己手臂,拿过油纸伞,自己打着往前走去。
跟着的几人对看一眼,无语又无奈。
到底也是跟着白月笙多年的属下了,完看不懂主子这是什么操作,说冷吧,那些细腻的关心处处可见,可说热吧,又是这样淡淡的。
而下一刻,几人不约而同挑起眉。
白月笙迈步上前,挡在了蓝漓面前,并躬下身子。
蓝漓怔了一下,刚要从一侧走开,白月笙先拦住了她。
“还有好一段路,你也不想今晚之前还赶不到你大哥的营地吧。”
蓝漓无言以对,更没法拒绝。
她的脚底板此时已经生疼,再也走不了多久,便是能勉强走到营地去,只怕要休息好几日不能下床,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咬了咬牙,蓝漓爬上了白月笙的背。
那被宽厚又温暖。
蓝漓索性也不扭捏,直接抱住他的脖子,将伞打在了二人的头顶上,“走吧。”
“嗯。”白月笙应了一声,背着蓝漓朝前,一步一步走的稳稳当当。
身后,家轩抱着妹妹露出开心的笑容了。
倒是小思儿咿咿呀呀还在闹腾,家轩哄了好一阵子她都不理会,最后还是战英上前将孩子抱走,这才消停了下来。
水洼较多的泽地因为太阳强光照射开始变干,软底的靴面踩在上面并不舒服,但白月笙脚步稳健,走的不快也不慢。
走着走着,伞忽然掉了下来。
白月笙连忙伸手将伞接住,“心儿?”
战英低声道:“王妃睡着了……”
白月笙眉微挑,露出一个暖暖的笑容来,抬头,继续向前。
……
蓝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脚上的水泡被人戳破,此时疼的厉害。
她坐在床边上,瞧着室内朴素布置,以及坐在边上的白月笙,“这是……到了?”
“这里是营地,你大哥去堤坝上巡查了,我让人去告诉一声,等会便过来看你。”
蓝漓愕然,“大哥的伤势该还没好吧?这就去堤坝上了?”
白月笙沉默无言的将她的脚包好,动作难免笨拙,还碰到了戳破的水泡,疼的蓝漓连忙缩了一下。
白月笙却握的很紧很稳,一下一下,有条不紊,直到包扎结束,才松了手。
蓝漓连忙将脚缩回被子里。
“小思儿呢?”
太安静了,安静的蓝漓有些不舒坦。
白月笙回道:“战英带下去照顾了。”
“家轩呢?”
“去见你父亲母亲。”
蓝漓滞了滞,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想问,你不是在京中有事吗?又追来做什么?
她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郁闷。
高兴他终归顾念自己追了来,郁闷自己如此不争气,这一路上,如非他追了上来,这条命不知道是不是会交代了去。
两人之间,再次归于沉默。
白月笙神色平静,起身倒了杯水给蓝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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