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计划上的最后一条外景,也是容庭和陆以圳今天一天,唯一一场真正对手表演的戏。
谢森一声action喊出来,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屏住呼吸去期待两位男主演的对决。
画面上。
被交叉蒙太奇割裂的两条叙事线索,终于在此交汇一点。
奔波整夜的赵允泽体力在慢慢下降,面对四五个人的围攻,他开始变得精神不济,屡遭暗拳。
追寻一天的许由却没有一点要放弃的意思,他还在跑,还在追,还在找。
然而,就在这时。
其中一个人举起酒瓶,张扬着威胁想要击倒赵允泽。
许由循着打斗的声音,找到了林子深处的这一伙人。
他兴奋,狂喜,为与赵允泽的重逢。
而赵允泽,疲惫,厌倦,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他握住对方的手腕,将酒瓶重重地砸向自己的脑袋。绿璃碎片霎然砸碎,迸裂横飞。
许由大惊失色,像是中了一箭,身子猝然停住所有的动作,僵立着向前扑去。
“赵允泽!!”
伴随着一声高喊,赵允泽却是毫不犹豫地拽着对方的手,将碎裂的酒瓶直直插入自己心脏的位置。
鲜血溅出,白色的衬衫猝然染上大片的猩红。
几乎是同一秒,赵允泽和许由同时摔在枯叶堆中。
金黄的叶埋住他们的身体。
是何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命运。
对视。
一个是对尘世的毫不留恋,另一个却是深入骨髓的缠绵。
一个闭上了眼,另一个却是浮上了泪。
“CUT!”谢森鼓着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今天大家都非常在状态啊!难得难得!晚上我请客!大家一起吃饭!”
场内外一片欢呼。
容庭也拍掸着身上的灰从枯叶堆里站了起来,正要朝谢导笑,他余光却瞥见,不远处,孤伶伶的陆以圳还一个人趴在地上。
他心里忽然一紧,也顾不得和周围的群演寒暄,大步向陆以圳的方向跑去,“陆以圳!”
“陆以圳??你怎么了?”容庭到陆以圳身边蹲下,趴在枯叶丛里的人一动不动,唯有双肩微微轻颤,像是在哭。容庭忖了一瞬,小心地摸到陆以圳压在额下的手,紧紧攥住,“以圳,是我,你说句话。”
不知是不是他用得力气足够大,被按住手的陆以圳总算有了反应,他僵在地上的身体晃了晃,接着慢慢抬起头。一张苍白的脸,泪痕遍布,明明刚才还精神奕奕地拍戏,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显出憔悴来。
然而,偏偏在两人目光相对的刹那,陆以圳眼底,忽然就迸发出无限的惊喜,“赵允泽?”
容庭身子一震,紧接着浮出怒容,“陆以圳!你他妈给我醒醒!”
他本能地想甩开握着陆以圳的手,哪知,陆以圳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将他牢牢反握住,“你又要走?”
那是一个慑人心魄的眼神,有震惊,有恼怒,只这样一眼,就让容庭四肢百骸都跟着隐隐作痛,他压低声,勉强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来,“陆以圳,你是不是疯了,你看看我是谁!”
陆以圳定定地望着容庭,明亮的眼像是蒙了一层雾,懵懵懂懂,让容庭恨都恨不起来。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渐渐察觉了两人的异样,有好事者便想往跟前凑,看个热闹。原本在一旁的群演有胆子大的,探过身子,站在容庭背后小声问:“容老师,小陆他不是魔怔了吧?”
“闭嘴!”容庭罕见地动了怒,回头一瞥,眼神凌厉得让其他几个群演脚步霎然刹住,接连往后退了几步。
容庭寒着脸转回头,他一边挣开陆以圳的手,一边想使劲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奈何陆以圳诚心与他较劲似的,跪在地上,像是想要扎根在这里,负隅顽抗。
容庭气得脸上阴晴不定,咬着牙问:“陆以圳,你起不起来!”
陆以圳凝视着他,眼里有失望,还有迷茫,半晌,他只是喃喃唤了一声,“允泽……”
容庭大恼,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打横扛起陆以圳,将人背在了肩上。
不远处的小郝吓得一激灵,忙冲到容庭边上,“容哥、容哥,这是怎么的了!你别闪着腰,晚上还要拍戏呢!以圳咋的了!”
原本还再跟导演组讨论的谢森一时也被大家的惊呼声吸引了目光,看了一眼,就忙不迭撂下手里的剧本,朝容庭走去,“容庭啊,怎么了这是?”
容庭脸色阴沉,对着谢森也只是维持了基本的礼貌,然后眼都不眨地撒谎:“好像崴着脚了,我带他去我车上看看。”
谢森是过来人,看了两人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退后一步,叮嘱道:“小心点。”
容庭敷衍地嗯了声,根本无视周遭旁人的眼光,大步流星地扛着陆以圳丢进了自己的保姆车上。
小郝刚追到车边,容庭就迅速地关上了车门,甩下一句话,“别跟过来!”
司机乖乖地下车锁门,和助理一起知趣地消失。
车上,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还是茫然却痛苦的表情。
另一个,左顾右盼,最后把目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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