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尖叫着逃出包厢去。wWw.方迟强忍着尚未消退的晕眩,退到了包厢点歌台后面的角落里。
“什么人!”
荤抽捂着头上的伤口,大声喊。
那戴口罩的男人一言不发,又拿起两个啤酒瓶子狠狠向他砸下。荤抽抬胳膊一挡,啤酒瓶在他手臂上裂开,黄色的带着泡沫的酒液泄了一地。
这男人好凶狠。瓶子砸向荤抽的脑袋,没有半点犹豫,更没有半点掂量力道的意思,都是力,也不怕把荤抽给砸死了!
方迟见这个男的穿着黑色T恤,牛仔裤,身形高大修长,忽然觉得似曾相识。这时候另外几个男的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操起桌上的杯子瓶子向那男人砸去。其中一个扑过去,被那戴口罩的男人一个过肩摔凶狠地甩在地上,一下就不动弹了。另一个的酒瓶子打中了那口罩男子,他踉跄了一下,回身揪住那男的头发,狠狠地往茶几边棱上磕,那男的的鼻梁骨立马就断了,鼻血奔涌,哇哇地大叫起来。另外三个男的不敢和这口罩男子单打独斗,三个一哄而上,那口罩男子被摔上沙发,一个翻身滚到沙发背后,他看见了躲在边上的方迟。
目光对上的时候,那口罩男子有一瞬间的迟疑。背后一个碎酒瓶子朝方迟飞来,那口罩男子伸手一挡,瓶子斜飞出去,方迟看见他手臂上顿时鲜血淋漓。
“出去!”方迟听见这口罩男子低声喝道。
“打死他!这个小兔崽子!”荤抽已经气得跟疯狗一样乱叫。口罩男子自地上又捡起一个碎瓶子,猛地扑向荤抽。玻璃尖那一下下去,既准且狠,扎透了荤抽的一个眼珠子。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荤抽杀猪一样地叫起来!口罩男子双手自他身侧顺溜地一摸到底,从他皮裤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飞快起身夺门而出!
“追啊!!!”“不!!!先送我去医院!!!我瞎了!!我瞎了!!!!”
方迟镇静地走了出去。出到外面,她在台阶上利落两下磕掉劣质的鞋跟,撕开紧绷的短裙分衩,沿着灯光明灭宛如迷宫一样的甬道追了出去。
她在北村城铁站的顶上将那口罩男逼得无路可走。夜风之下,她脸上妆容浓重得让她觉得多了一层面具,而那年轻男人依然带着淡蓝色的消毒口罩。但这样并不妨碍他们把彼此认出来。
年轻男人手臂上的血迹在夜风中干涸,和黑色的衣服几乎一样的颜色。
“又见面了。”
男子沉默。
“不认识一下么?”方迟说。
“没兴趣。”年轻男人站在没有任何防护的天台边缘,警惕地望着方迟。
“我想认识的人,还没有能拒绝的。”
“我不想认识的人,也没有能强迫我认识的。”他双足落在半空,向后压了压,身后是无边无际的夜色,宛如汪洋。wWw.一道细窄的铁轨蜿蜒着从城铁站下延伸出去,淹没在漆黑之中。他这样的动作,惊险又刺激。
他冷冷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是么?”方迟低低地笑了起来,“我特喜欢和别人走一边。”她伸出手来,盈盈月色之下,白色的手掌中好似握了满手的月辉。
“给我。”
“什么?”
“从荤抽身上拿走的东西。”
“什么东西?”
“‘冰裂’。”
“抱歉,不明白你说什么。”
方迟嗅到了他身上的气味,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能敏锐地感觉到,他这种冷漠和她的不一样。她是张开的,千万根刺是向外的。而他却正好相反,身上包裹着坚硬的壳,就算有刺,那种刺也是长在里面,扎在自己身上。
嘀――嘀――嘀――三声城铁车厢关门的提示音响起,方迟飞身扑过去,然而那年轻男人已经纵身从天台上跃下,轻轻松松地落到车厢顶上。
城铁启动,方迟刹步于天台边缘。这个年轻男子半蹲在城铁车厢顶上,头也没回,就这样随着城铁疾驰而去。
方迟隐怒。
真是见鬼了。
还是头一回有不是专业的人在燕市从她手底下溜掉。是她六个月没有训练加上受到重创,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包括智力都下降了吗?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
方迟戴上虚拟现实眼镜,整个视野都被完密封。按下启动键,眼镜中闪烁出一道浅而柔和的绿光,扫过方迟的视网膜。随着浑身的力反馈系统一紧,就好像体检量血压时胳膊上套子的变紧一样,方迟整个人都置身于虚空当中,她觉得自己的身躯仿佛漂浮于云端。
“欢迎回来,Lacrisa。请验证身份。”
她伸出右臂,张开五指。云端之上,红色的光扫过她的手臂,变为绿色。
“验证通过。Lacrisa,欢迎来到Maandala!”
在云上的感觉淡去,即将正式进入虚拟实境时,一行小字出现在视野里:
自由是唯一的规则
这句话在Maandala诞生的时候就存在了。后来Maandala中的确在诞生各种规则,但这句话却一直都出现在进入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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