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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贵的手里又出现了一根昨天晚上对付女鬼的黑色钢针,钢针的尾部栓着红绳,钢针脱手而出的一瞬间众人只听见当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围墙另一面的惨叫。
黑色的钢针穿过土墙,李富贵猛然一拉,土墙坍塌,周曼曼在轰隆声中被拉回了院子里,尘烟之中跌落在地,形容狼狈。
李富贵的黑色钢针穿透了周曼曼的小腿,但是她的腿上并没有流出多少血液,人死之后身体僵硬,血液停滞,周曼曼已经死了七天,血液早就应该凝结,她靠着吸取人的阳气才能让血液继续流动,如今她魂魄被伤,维持不了腐败的肉身,身体已经出现死尸的症状。
“真是可惜了这么俊的一个丫头。”村里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说道。
李富贵居高临下地望着周曼曼说道:“绑起来带到定风桩,烧了。”
片刻之后,明月村的老老少少都出门向村头的定风桩聚集,女鬼在头七这天被村长李富贵抓住,今天晚上要当着村人的面将她烧死。
夜色降临,明晃晃的火光之中,身躯显得无比弱小的周曼曼再次被绑到了定风桩上,这样的场景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变化的是周曼曼的眼神,她毫无畏惧地望着指责谩骂她的众人,而我的心竟然比上一次更痛。
李寡妇和大壮的爹妈在人群中哭嗥,十里八村的人都纷纷赶来,不久之后,杨宽的爹妈,王海的爹妈和公交车坠崖事件中死者的家属们也都从十里八村赶过来。
“杀了这个挨千刀的婊子,把她千刀万剐!抓烂她这张骚狐狸的脸!”其中一个嚎啕大哭的村妇气急败坏地跑向定风桩上的周曼曼。
周曼曼看向鬼哭狼嚎冲向她的村妇,眼中露出一抹绿光,那村妇倏然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两腿乱蹬。
“这个婊子竟然还敢伤人,乡亲们,咱们有多少亲人都是死在这婊子的手里,一起上把她打死!”一名村民突然举着手神情暴怒地说道。
“长得就是一副骚狐狸的样子,死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是个活脱脱的婊子,怨不得那几个孩子要上了她。”一名村妇哼了一声,露出一副鄙视的嘴脸说道。
“打死她,打死她!”人群被煽动,众人都向前靠去。
而围在定风桩周围的举火大汉则警告众人退去,众人不满,纷纷大喊大叫,非要打死周曼曼,李富贵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熙熙攘攘的声音才逐渐安静下来。
李富贵扬声说道:“凶手终于被绳之以法,她害人性命,罪恶昭昭,今日我就当着浮屠岭乡亲父老的面儿,将这个滥杀无辜的女鬼烧死!”
被绑在定风桩上的周曼曼笑了一声说道:“滥杀无辜?我杀的每一个人都该死,你一身杀伐戾气,手上的人命比我多得多,有什么脸在这里指责我?”
“你血口喷人,村长的为人我们清楚,他怎么会杀人,你这个女人死了都不消停,本来就一身脏,死到临头了还想往好人身上泼脏水!”村长身边的一个老农吼道。
“就是,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玩过的破鞋,死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冤枉,就应该让她骑木驴而死,让她勾引男人!”又一名妇女气愤填膺地说道。
“李村长,这女鬼先是害死了咱浮屠岭一车子的人,接二连三地又杀了那么多人,咱们村的周成一家都被她杀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妻儿父母,她这个恶鬼一定要严惩不贷以祭亡魂!”大洼村的一名村民大声喊道。
周曼曼哼了一声,她根本不想和村民们解释任何东西,她不屑地说道:“一个被遗弃的迂腐之地,活着一群自甘堕落的愚昧之民,我只恨没多杀几个,免得到了外面再害人!”
众人听到周曼曼如此说,纷纷大骂指责起来,而人群中的李富贵向旁边的一名青年问道:“郭瞎子怎么还没来?”
青年说道:“村长,郭瞎子不在家,四处找都找不到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时候能去哪里?”李富贵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李村长,烧死这个害人不浅的女鬼,让她承受炼狱之苦,让她永世不得超生!”又有村民喊道。
李富贵看着怒骂呵斥的众人说道:“本想等郭先生来了再烧死这个女鬼,但郭先生临时有事外出了,眼下天色已晚,为防有变,那就顺着大家的意思,现在烧死她!”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欢呼雀跃起来,周曼曼则冷眼看着村民们的嘴脸,听着他们不堪入耳的谩骂,心下凄凉。
围在定风桩周围的大汉将手中的火把都扔向周曼曼,火焰蔓延,将周曼曼脚下的树枝尽皆点燃。
“曼曼!”我焦急大喊,从人潮人海中不停地向前挤去,等我冲到定风桩前,周曼曼已经被淹没在熊熊大火之中。
周曼曼的眼神里满是悲凉,她看着从人群中出现的我,露出一弯浅浅的笑,容颜绝美,神情落寞。
周曼曼说:“杨浩,我从来也没想过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