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听出了林如海话中隐含的深意,紧绷的心神陡然一松,“我明白了,父亲。”
见林瑶领悟了他话里的意思,林如海也很满意,“既然明白了,就回去温书吧。”
“是,父亲。”
林瑶走后,林如海沉思片刻,写了封信,命人快马送去扬州给许章,催他尽快调查清楚贾雨村和甄家的关系。
只要想好贾雨村可能是张书生这种白眼狼,林如海就不能安心。
因为在他面前的贾雨村,一直就是个怀才不遇、志向高远的有才之士,就在不久前,他京中旧友来信,提及京中有人启奏起复旧员,今上似有准奏之意。他刚得到信的时候,还曾想着写一封信给内兄贾政,让贾雨村上京寻贾政,或可复职。
但若贾雨村是这种白眼狼,这个想法,他可就要好生掂量一二了。
这般等了数日,许章终于回到了扬州,并且带回了林如海需要的消息。
“已经打听清楚了,咱们府上的贾先生是胡州人士,家中落魄,便进京求取功名,途中钱财耗尽便在扬州阊门十里街葫芦庙寄居安身,每日卖字作文为生,甄家老爷甄士隐就住在葫芦庙旁,甄老爷与贾先生因此认得,时常邀请贾先生入府,听说五六年前甄老爷赠了贾先生五十两银子进京赶考,贾先生也是这次考得进士,选入外班做了官。”
许章说到这里缓了缓,又道,“小的另外派了人去大如州还有贾先生革职前任职的地方打听,贾先生当初外派做知县,没两日就纳了甄老爷妻子身边贴身婢女娇杏为妾,后来正妻死后,还扶了这个娇杏做正妻,贾先生被革职,是因为他升知府后,贪婪残忍,他的上司参了他一本,龙颜大怒,因此革职。”
林如海听完了许章的详细叙述,只觉得自己招来一头恶狼,不觉头痛。
“你下去吧。”
“是。”许章也没想到府中那位当过官儿的进士老爷竟然是个狠人,要不是他受命去查,还真得被贾雨村的外表蒙蔽。
甄英莲的事当然瞒不过他,甄英莲被救时他也在场。
没想到甄英莲居然同贾先生还有这样的渊源,若无当初甄英莲的父亲赠银赶考,安有贾雨村的今日?他竟然认出了甄英莲,都不曾想过要帮助一二。
实打实的是个白眼狼。
甄老爷当真是瞎了眼啊!
许章的心思林如海自然不知,他如今正想如何让贾雨村主动请辞,至于让他辞退贾雨村,他可不做这种得罪小人的蠢事。
而林瑶这里却是一身轻松,这一个月来,他时不时会去找顾家二爷顾桢玩儿,顾桢偶尔也会来林家找林瑶玩儿,两人性情相投,倒是成了一对极好的朋友。
这日顾桢来林府寻林瑶,就见林瑶正在练字。
“你来了?”林瑶抬头见顾桢进来,也没有搁笔,随口招呼了一声。
他们现在已经很是熟悉,不再讲究那些虚礼。
顾桢凑到林瑶身边,笑道,“上回你同我说想换个先生,我今儿来,可是给你报好消息的。”
“什么好消息?难不成还能给我换个先生?”林瑶反问道。
贾雨村是他父亲林如海请来的,不提人品,学问是极好的,就连林瑶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挑剔这个先生不够合格。
“诶,这可说不准哦。”顾桢笑眯眯的道。
林瑶练字的手一顿,当即搁笔,情绪顿时高涨,“你没有戏弄于我?”
“好端端的,我耍你作甚?”顾桢道。
林瑶想了想,顾桢确实没有耍过他,当即信了他几分,“快说说,怎么回事?”
“你可听说过秦复此人?”顾桢不答反问。
林瑶微微蹙眉,心神微动,“不曾听说过,不如你给我讲讲?”
顾桢本就是个话痨,既然林瑶搭了台子,他便主动上台唱戏,当即叭叭给林瑶介绍秦复的事迹。
秦复是本朝的三朝元老,内阁首辅,更是当世大儒。
月前秦复乞骸骨,就在前几日,拖家带口的到了扬州。
顾桢的父亲算是秦复老先生的门生,当初顾桢的父亲顾世鸣乡试的主考官,便是秦复。
虽然秦复在官场上没有给过顾世鸣什么帮助,但顾世鸣依然很敬重秦复,以学生自居,每年都会在秦复生辰之日送礼拜贺,即便人不到,礼物也会到。
顾世鸣和秦复的儿子们倒是挺熟悉的,因此提前得到了内部消息。
秦复打算在扬州开办一所学院,当然,秦复不会每日去讲课,但每月讲两次课,也能让人获益匪浅了,一旦这个消息放出去,可以想象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也想跟秦复攀扯上一点点的关系。
林瑶倒吸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我们去秦老先生开办的学院……读书?”
“是啊,我已经问过父亲了,我们进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据我所知,你的父亲同秦老先生的幼子还是至交好友呢。”顾桢道。
这点林瑶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越想越觉得顾桢的这个提议可行性很高,越想心情就越好,不过一会儿,便眉开眼笑的向顾桢道谢,“多谢你费心了。”
“嗨,这有什么可谢的?我也是想和你一起读书,才跟你说的。”顾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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