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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王先生。”李沧澜轻扣草药铺的门扉却是无人应答,顺着门把手轻轻往前一推,门却开了,房门倒是没锁。

李沧澜进了屋子,四下招呼,仍是没人回应。王秀才一古稀老头儿,所居屋舍本就简陋,此番进屋,竟是连几件平日里晾晒在竹竿上的换洗衣服也不见了踪迹。

来到了平日里王秀才教李沧澜读书识字的屋子,几部药草相关的书籍规整摆放在书架之上,与往常无异。书桌之上,王秀才平日里爱用的那一支羊毫与那一方古砚已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一本卷面早已发黄的古籍和一封信,搁置在书桌之上。

李沧澜打开了信,发现墨痕已干,通篇不过两行。

“此《玄丹经》记有吾之毕生所学,汝当好生研习,不枉你我师徒情缘一场。速离草塘村。”

信的内容言简意赅,字体苍劲有力,正是王先生的亲笔。瞧这信笺,王先生此刻怕是已不在这草塘村之中了。也不知何事,走得竟如此匆忙,自己连叩谢这三年来的授业之恩的机会都没有。

再看桌上那本泛黄的书卷,封面笔走龙蛇,写着三个古体的大字“玄丹经”,略一翻阅,经中内容,竟也是是王先生的亲笔。

什么生骨融血丹,阴阳命魂丹,经中记载尽是些丹药名称,这竟是一本炼丹相关的书,只是书中名字听起来一个比一个还要玄乎,倒有几分江湖骗子招摇撞骗的意味。

再看看炼制这些灵丹仙药所需的材料,什么血精妖果,万年青灵藤,冰火融魂果,却尽是些闻所未闻的东西。

李沧澜这三年来也随王先生学习辨认药材,知这其中部分的材料也曾出现在一些相当年头的古籍之中。是否真实存在,暂且不论,便是有幸遇得一样两样便已是祖坟冒烟,要说收集齐,拿来炼什么丹药,却纯粹是天方夜谭。

李沧澜心底暗叹王秀才毕竟是年老,人也糊涂了,竟写出这般不切实际,自娱自乐的东西。同时,又感念这三年来王先生不辞辛苦的授业之恩,当下也把这本“废书”珍珍重重收入了怀中,权当是和王先生师徒一场的留念了。

感伤悲切之间,屋外却是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都隐隐为之摇晃,记忆里那股腥臭刺鼻的血腥之气再度袭来。正是昔年在自家菜园子里所遭遇过的恶臭气息。

一股不祥的预感霎时间涌上心头,只觉得此刻的情景与梦中似曾相识。李沧澜赶忙奔出屋外,朗朗晴空不知何时便已阴沉了下来,无形的压迫之感让人连呼吸都变得费力了起来。

黑山方向,黑云密布,巨大的动静便是从那头传来的。

李沧澜想起适才王先生遗留下的书信,再不敢耽搁一分一秒,飞奔冲回家便要将此事告诉父亲。

此时大街之上早已挤满了人,前头的响声甚巨,家家户户都走出了门,打算一探究竟。望着黑山方向那诡异天象,个个都是愁容满面,手足无措。有稚童内心不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声,让本就烦闷异常的村民愈发煎熬了起来。

“嘶......嘶......”是毒蛇吐信的声音,只是这声音相比寻常蛇蝎未免太响了一些,而且有愈来愈近的意味。眼尖的村民已经瞧见一道巨大的黑影正徐徐逼近,带着一阵可怕腥臭的气息。

远远传来了一阵女人的惨叫,伴随着骨肉撕裂的声音。

“蛇…好大的一条蛇……”声音还没来得及传远便似被什么东西给吞没了。街道之上顿时便如炸开了锅一般,彷徨的村民人挤着人,四处逃窜,女人的哭喊声,求救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沧澜不敢回头,使出了力跑回了家中,双膝也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一进门,是同样一脸惶恐的母亲。

“河图,我...我们赶紧带着孩子走吧。”刘聆雨话音带着颤抖,后面的话竟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爹,我们快走吧,来了好大一只蛇妖,吃…它吃了好多人了”李沧澜毕竟还是个孩子,心里也是怕极。

李河图走上前去,牵住刘聆雨的手,轻轻拍抚后背,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担心。”

刘聆雨望着丈夫关切的眼神,心下这才稍稍安定,还欲再说,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人便悠悠的瘫软了下去。原来是被李河图从背后点中了穴道,昏睡过去了。

轻轻将刘聆雨拖入怀中,李河图转头望向沧澜,脸色一改先前的平静轻松,前所未有的凝重:“澜儿,你快背着你娘朝西边走,无论发生什么,切记不要再回头。”

见父亲似有不愿离开的意思,李沧澜登时便哭了出来,带着哭腔,喊道:“我不,要走得一起走,你得跟我们一起走。”

李河图见儿子这般情状,不由得也是眼圈泛红。适才远远瞧见那蛇妖体形,状若山峦,怕是已有近千年修为,绝非自己所能力敌。

只是这一生习剑,悟剑,深知剑道之中绝无临阵脱逃之理。再说自己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草塘村民蒙此大难而一走了之?

轻轻拭去沧澜满脸的泪痕,李河图眼中满是骄傲与疼爱,他轻轻抚了抚儿子的头:“澜儿,你要记着,大难当头,剑士绝无倒头退缩之理。剑刃,只为守护弱小之物而锋利。”

李沧澜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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