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夜眼底涌起一丝坚毅的幽光,清冷的容颜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动容的温和,很不易察觉,她微微俯下身,在楼澈身边说道——
“小手术,不必害怕,只要坚信结果是好的,心里的恐惧就能减轻克服,我在外面等你。”
那样的语气很是冷静自持,沉稳镇定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平稳下来的感觉,楼澈看了看她,好几秒之后才别过头去,也没有说话。
他并不想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很脆弱,更不想让家里那些人知道,让他自己一个人知道,承担就好。
可是……
没有,可是……
长这么大,他很少能感受到,被人护着的感觉,这个姐姐行事干净利落,刚才的事情,经历下来,他几乎也都没办法说一个‘不’字,眼下,他也只能先把手术给做了。
在他思绪恍惚的时候,手里忽然被塞进来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
这才发现,是一张有些陈旧的佛牌,木质的,古朴简约,隐约的也能闻到那股清冷的幽香。
察觉到东西的出处,楼澈顿时往她颈间看了去,这才发现,她原本带着的那个佛牌已经被她摘下,就是现在塞在他手里的这个。
“护身符,它能给你带来好运。”
明千夜淡漠的说道。
楼澈眼色有些复杂起来,看了看手里的佛牌,还了回去,“我不需要。”
明千夜冷冷瞥了他一眼。
迎着那冷冽的星辰般的眸子,楼澈怔了怔,默默的闭了嘴。
然后,他就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亮起,明千夜也默默的坐在外头安静等待。
……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不过也还是花了一些时间。
楼澈被推到监护病房的时候,依然是昏迷着的,清瘦的脸上一片惨白毫无血色,医生给明千夜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明千夜便坐在床边一直守着。
……
黑夜似乎显得漫长了一些,在冗长的黑暗里挣扎了很久,楼澈才抓住那缕破晓之光,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疼痛依然还在,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内部胀痛难忍,这会儿是伤口痛。
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亮光顿时绽放,意识也开始回笼,他很快就想起来昨晚上的经历,当下就微微撑起身子,目光开始搜寻明千夜的身影……
“你最好别动,免得碰到伤口,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楼澈抬头也一看,明千夜那张冷艳惊人的容颜顿时映入眼帘。
只见她正端了一杯水走过来,插上吸管,给他嘴边递了过去。
楼澈看了她一眼,眸色有些晦暗不明,好一会儿,他才有些无力的伸手,想自己拿,而吸管的那头已经凑到他嘴边。
他也只能本能的张口……
冷漠倔强的少年依然还是态度强硬疏离的,明千夜虽然未必能对他感同身受,但是他们是姐弟,拥有着同一个母亲,时过境迁,他们的境遇也还是相似的,所以这个时候,看着眼前冷淡苍白的少年,明千夜总能想起自己当初。
“你需要住院几天,要不要告诉你的父亲?或者让楼家的人过来?”
沉默许久,明千夜终于开口征求他的意见。
话音落下,少年那苍白的小脸顿时一僵,眼底不易察觉地阴沉了起来,看了明千夜一眼,冷冷道,“不必,你有事就去忙,不必管我,欠你的医药费,后面会还你。”
明千夜蹙眉,从他这话语间,似乎也能感觉到他似乎对楼家的抗拒。
“你一个未成年人,自己住院,不可能不管你。”
明千夜淡然回道。
楼澈嗤笑,俊脸上扯过一丝讽刺,“不需要。”
“楼致文他们对你不好?”
盯着他静默几秒,明千夜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楼澈不管怎么样,到底也还是楼致文的亲生儿子,明千夜以为再怎样,他应该也不会苛刻了楼澈才是,还有那老太太,不是也一直都表现得挺在乎楼澈吗?
楼澈不答,只是眸色很阴沉,情绪显然不太好,双手都微微握紧,一身的冷漠。
明千夜自然不会强迫他,正想说些什么,而这时候楼澈忽然开口:“不必告诉他们,即使他们知道,也不会……没有意义,我自己能行,明天我就出院。”
那冷漠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的意味。
明千夜低着视线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冷漠而倔强的少年,片刻之后,才淡然道,“听医生的,好好在医院里养伤,我已经跟你的学校请假,晚些再去给你拿些换洗的衣物和用品,你就安心养着,等到伤口好为止。”
清冷的语气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铿锵气势。
楼澈依然神色冷漠,但是对上明千夜这个样子,他竟然压住了想反抗的意图。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喝点水就好,先让医生过来给你做个检查。”
明千夜直接无视他的冷淡,开口道。
楼澈眸光在她脸上停滞了一下,终于还是有些无力道,“我不想呆在医院里。”
“幼稚!跟自己过不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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