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桃浅用那半块布子把断裂的锦玉包好,随即系在腰间,“这东西要怎么处理,等出去了再定夺。你最好老实点儿,否则这锦玉你连个渣都摸不着。”
魏卿迟耸耸肩,一副叫人怜的模样,“好吧,你说了算,那现在我们该做些什么呢?吟诗?还是对句。或者到那条小河里捉两条鱼烤了吃。”
“赶路。”
“山路这么难走,这林子里说不定还有虎豹,我要在这儿等魏家兵,我来时就坐的滑竿,回去我依然要坐。喂,穆桃浅,我是不会再多走一步的,你……你要敢绑我就试试……”
魏卿迟再怎样拒绝和挣扎,那粗长的藤蔓已经缠在了魏卿迟的腰上,而藤蔓的另一头则牵在穆桃浅的手里。魏卿迟像只缚了腿的小鸟,想飞飞不起来,扑腾两下翅膀,灰溜溜地被拽着玩乐。
“我堂堂魏卿迟被……被个小娘们欺负,说出去丢死人了。穆桃浅,你……你再不放开我,我可就真的记仇了!”
穆桃浅不愿再跟他多费口舌,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前面的人步履从容,后面的那一个跌跌撞撞。魏卿迟知道今夜的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倒也不再挣扎,可怎奈他体质向来不好,想要走也走不动。
山林里的动静向来到了夜晚就愈加分明,即便是几声蝉叫,也会令人不禁汗毛竖起。她还在锦山学徒的时候,便不敢独自上下山,这些年武艺精进,但也不过是装着胆子摸着走,胆量还是不长进。穆桃浅听着身后很久都没有碎碎念的动静了,回过头却见那个披头散发的鬼正直盯盯地看她,不免汗毛直竖。
“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黑夜里,魏卿迟的眼睛很亮,他停顿了半晌才说,“我在想,出去怎么羞辱你。”
穆桃浅狠狠地拉了一下蔓藤,魏卿迟一个踉跄栽倒在眼前那块大石头上,只听他一声呻吟,便又吐出一口血,石头上喷溅出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穆桃浅心上一紧,这魏卿迟怎么跟个纸人一样脆弱。她由不得魏卿迟胡闹,把他之前丢掉的那颗药丸硬生生又塞回魏卿迟的口中,魏卿迟没有反应的余地,那颗药丸便整个囫囵地咽下肚去。
腥甜的血味夹杂着药的苦涩,魏卿迟胃里一阵阵翻涌,还没等吐出来,便又被穆桃浅掐着脖子灌了一肚子的湖水,穆桃浅动作粗鲁,早不似在卢城侍奉他时的温柔与细心。她扔掉盛水的树叶,不忘嫌弃地说,“真是个草包,不过是被棵树挂住,竟然半死不活的。”
湖水虽然清澈凉甜,但并不干净,魏卿迟呸了好几次才把嘴里的草根树叶渣子吐完。他揉着胸口轻咳着,心下有一百个委屈,“还不都是你临走前在春香院那一剑,我五脏六腑都快碎了,这回又被那树杈子勾住,碰到了旧伤才吐血不止的,死阿桃,我再记恨也不过是捉弄捉弄你而已,可你却想要了我的命。你的良心当真是被狗吃了,在卢城的时候你多风光,非要低三下四去给那闾邱辕做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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