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过往的种种,李克几不禁心下唏嘘。三年前的一幕仿佛就在昨天。
三年来,乌桓再无进犯。没想到三年后乌桓却卷土重来。
只不过当年的对手可立汗,如今已经化为尘土,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儿子,那个在长河关前本来应该接应他的温都儿。
如今李克几再次踏入长河关,看着这座自己亲自督建的巍峨雄关,不禁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与这里还真是颇多渊源。
三年前那场战后,李克几战神的名字传遍全国,他亲手组建的玄羽卫更是被传的神乎其神。
可有人却不这么看。
吏部尚书燕凌尘便是其中之一。
距离伽楞山战役后没多久,燕凌尘便递了份折子。
所言不多,却句句切中要害。
其一,既然料敌于先,为何不在乌桓入得谷中的时候伏击偏偏要等到乌桓人在长河关内劫掠一番后出关的时候伏击。
其二,军队乃国之重器,玄羽卫隶属何方?私兵乎?为何从未在官方的任何文献中听到过这支部队?
于是在朝堂之上,朝中大臣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吏部尚书燕凌尘为首,主张追究李克几纵容敌兵劫掠同时养私兵。
养私兵几乎等同于造反,这条罪名要是坐实了,李克几怕是死罪难逃。
另一派以兵部尚书百里不达为首。
他们认为这些书呆子只会纸上谈兵。
入谷前伏击,那个时候乌桓士气高涨,警惕性极高,如何能做到全歼?
唯一的方法就是待乌桓士兵以为高枕无忧意识松懈的时候。
只有在他们劫掠过后,满载而归,差一步就能回去的时候,才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
李克几乃堂堂皇子,玄羽卫的组成已经禀报过皇上并在兵部备案,只是因为练兵未到大成之日。
并且这支部队是专门为了对付乌桓而组建,并未公开也是为了不让乌桓有所察觉。
因此才没有进入南朝部队番号,何谈私兵。
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
由于皇帝态度不明朗,所以争论愈演愈烈。
李克几班师回朝,与兵部交割完玄羽卫统领事宜,闭门谢客,再未公开露过面。
于他来说,乌桓遭受重创,短期内再无进犯可能。将军百战归,何须惹尘埃?
李克几本来就无意于官场,正可借此机会归隐田园,乐得个逍遥自在。
朝廷的封赏还是惩处他已不再关心。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其他的都是些不相干的,随他去吧。
随着李克几的解甲归田,围绕在他身边的是是非非也暂时告一段落。
人生无常,三年后,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面对三年前的老朋友温都儿,李克几不禁暗想,看来三年前的那一仗还没将温都儿打服。
第二天,来势汹汹的温都儿却退兵了。
千真万确,一如三年前,温都儿不告而别。
温都儿这次进犯更像是为了应付差使,在一次进攻之后再没露面。
晚上连夜撤军走了。
李克几并不在意。能让他在意的不多,而温都儿恰巧不在名单之上。
闭门谢客的这三年,克己每日练习书法。
如今已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
这时赵无拥走了进来。
“公子,营外来了几个百姓,赶着鸡鸭,说是来劳军。问他们是哪里人,为何事而来,其中一位小姑娘说,说,那个什么”
赵无拥说话吞吞吐吐颇为犹豫。
李克几并未抬头,依然在练字。不紧不慢的说道:“把话组织好了再说。”
赵无拥好像下定了决心,握了握拳头。
“那个小姑娘说是您的夫人。”
克己握笔的手不禁一抖,饶是李克几心性恬淡,此刻也不禁微微有些恼怒。
“赵无拥,你说什么?”
“属下再三确认,那个小姑娘一口咬定说是夫人,属下属实属实,这个...”
李克几努力收摄了下心神,深吸了一口气。
“你跟了我这么久,我有没有婚娶你会不知?这样的事怎么处理还需要我教么?”
克己说话腔调微微拔高。
“我看那个小姑娘也楚楚可怜的,我怕用强的她马上就哭出来了”
这时营帐外已经开始喧闹起来。
李克几治军极严,此刻竟然有人喧闹,李克几感到非常诧异。
更让他诧异的是此刻他的中军大帐门口处已经探头进来了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姑娘。
赵无拥立刻凑前,说道:“这就是那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倒也不见外,大啦啦的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去。
是的,正是书案后边的凳子。
此刻后边跟着的军士连同赵无拥全都傻了,就连李克几也是嘴角抽动。
李克几恨恨的看了看跟进来的军士,几个人躬身一退,各自去领了三十军棍。
赵无拥也讪讪的挪向了门口,瞅准机会跑了出去。
此时的账中就剩下了二人。
进来的小姑娘也不说话,歪着头,一双亮晶晶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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