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丫丫去哪里,但她知道,丫丫比她这个不常出门的人熟悉村子,丢不了。
等待无聊的她下床穿鞋,打算去看看外屋,看看原主嫁过来的这个地方。
外面也是坑坑洼洼的泥地,墙壁有洞,门上有蜘蛛网,正中间是一张缺角的方形矮桌和四张破旧矮凳,还有几个大小不一、高低不一、有裂痕的木墩。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个稻草堆。
唉,真的好简陋,如果遇到暴风雨,只怕会塌吧?
宁鹭雨不知道自己就是个乌鸦嘴,日后真的就应验了。
出了外屋,那是一个大院子,外面有篱笆围着,还有一个简陋的木门。
厨房在右边,茅厕在左边。
环视一圈,她看到了原主生前说要吃的老母鸡,简直瘦得不成样。
要不是因为家里只有一个下蛋鸡,她也赞同把它宰了吃。
回到屋里,宁鹭雨坐在矮凳上,摸了摸右手腕,眼前场景开始变换。
这这这......这不是她上辈子研究出来的医药空间吗?!
难不成因为是她研究的,所以她死了,它就跟着她一块来了?
太匪夷所思了,这才调试成功一次,还不是成品......
不过,为何只有药房?剩下的部分怎么没有?
就在她想查个清楚的时候,屋外传来动静,又是丫丫回来了。
这孩子,每次出现都太巧了吧!
嘶!宁鹭雨抽气,左手捂着右手手腕,和刚才一样,都是灼烧感。
丫丫小跑进屋,担心问道:“娘,怎么了?”
宁鹭雨松开手,低头却发现右手腕上出现一圈淡淡的粉色,如同烙印。
“娘,你看啥?”丫丫疑惑地看过去,心想娘的手好白呀,比她的还要白。
“你没看到吗?”宁鹭雨反问自己女儿,这么明显的一圈印记。
丫丫摇头。
宁鹭雨吁了一口气,原来只有自己能看到,那还好一点。
“你刚才去哪了?”宁鹭雨将丫丫拉到另一张矮凳处坐下。
“丫丫去给你问吃的来了。”
说罢,丫丫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个熟鸡蛋,“娘,你看!”
宁鹭雨一喜,“哎呀,这是哪来的?”
换做是以前,她看都不会看一样,因为她真的不喜欢吃鸡蛋,那蛋黄总是噎到她。
可如今不同,她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才的野菜饼子只能轻微果腹。
“这是问江婶子借的。”丫丫咽了咽口水,将鸡蛋塞到宁鹭雨手里,“娘饿,娘吃。”
宁鹭雨嘴角上扬,“丫丫先去帮娘拿一把干净的小刀子过来好吗?”
丫丫不知道她要刀子干嘛,但还是听话去厨房拿。
唉!宁鹭雨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睛湿润。
吃一个鸡蛋都要借,这得有多穷?
偏生这样的家境,原主还作天作地的折腾,唉!
丫丫口中的江婶子不过三十岁,丈夫早些年上工伤了腿脚,只能在床休养,平日里就靠江婶子养鸡卖鸡蛋维生,他们夫妻俩还有一个懂事的儿子,比丫丫大个一两岁。
丫丫很快找来刀子。
宁鹭雨将鸡蛋壳剥开,她看着丫丫那不断咽口水的模样,不由得失笑。
“哎呀娘,你干啥要切开呢?”丫丫瞪着眼看着桌子上两刀为四的鸡蛋。
“当然是分开咱们一块吃呀!”宁鹭雨说道。
丫丫眼眶一红,心里满满的感动,“娘......对我真好。”
以前娘有好吃的不会分给她,现在一个小小的鸡蛋,娘都愿意分,娘真的变好了。
宁鹭雨莞尔,“那是自然,你可是娘的乖女儿。”
“不过娘,为什么要切这么多,咱们一人吃一半不就行了吗?”
“还有你爹爹和你哥哥呀,咱们一家四口,自然是一分为四了,你以后可不要学娘之前那样小气吃独食,有好吃的一定要均分,一人吃一点,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丫丫乖巧地点头,不知道均分是什么意思,但一样东西分开和爹娘,还有哥哥一块吃,她是知道的。
宁鹭雨心情大好,丝毫不为只有这一丁点鸡蛋而愁苦。
果然还是听话的孩子好,教育起来就是满满的成就感。
她还是挺喜欢丫丫的,就是崽崽......一言难尽啊......
中午的时候,周慎睿没有回来,是崽崽装了俩兜子野山楂回来,说是给她们娘俩充饥,他放下山楂后连一口水都没喝,又回地里去了。
可这野山楂又酸又涩,不仅难吃,还填不饱肚子。
熬到下午,宁鹭雨饿得直挠心,当即便决定和丫丫一人提一个竹篮去山上找吃的。
在古时候,山上从不缺乏吃的,什么野味啊,野果野菜啊,遍地都是。
“娘,前面就是爹常去的山。”丫丫一手牵着宁鹭雨,一手指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