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灵胥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因为结果是要么他不会告诉我,要么他自报家门,然后把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人解决掉。
见眼前的人撒开手,腰带被弃置在房檐,他目光一聚,三两步便到解灵胥跟前。
不好,要出事!
本以为他见事情败露便会束手就擒,至少能给他个警告,这里好歹是皇宫,还由不得贼人造次。却没想到这人这么有恃无恐,完不把一切放在眼里。
见他欲要来夺手中玉珠,解灵胥将玉珠死死攥在拳心。不料男子三两下便擒住解灵胥手腕,被他一捏,手腕吃痛,不禁松开拳。
玉珠脱手,悬停在空中,男人正伸手欲夺。好在解灵胥手中玉镯突然闪动几下,散作黑烟在掌心化成剑形,罔生剑终于又一次现世。
执着剑,终于头一次体会到楚修口中的剑气的威力,只觉自己手下生风,剑法也流畅许多。
不过纵然是威力无比的罔生剑,此刻在解灵胥手中也发挥不出千分之一的力量,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力和眼前之人抗衡,不论自己向何处出剑,都会被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地挡开。男子不想再多耽搁,反手拍了解灵胥一掌,踉跄地接连往后退了几步,解灵胥将罔生剑抵在房檐,支撑住自己身体。
男子伸手靠向玉珠,却被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排斥开,根本无法接近,只觉五指像被枷锁囚住,越靠近,指节被勒得越紧。
解灵胥至身侧袭来,男子挥手向她斩去一剑,解灵胥险险躲过,脚下却没能站稳,一个踉跄,裂脚踩空房檐,措手不及地向后倒去。
慌乱中抓住了男子衣襟,却仍旧阻止不住下落的趋势,掌中的墨黑襟带渐渐滑离,解灵胥毫无回旋之力地落下房檐,只觉心中的悲凉蔓延四肢,仰面只能看见漆黑天际中泠泠的下弦月,和低首冷漠看着自己的那人深如潭渊的眼神……
身后凉风划过侧颈,头发胡乱拍在脸上,沾浸了汗渍,贴在脸颊。解灵胥心如止水,预想了自己的一系列死相。
倏地后背一阵剧痛,解灵胥摔在由竹竿支撑的布帘棚顶上,几十尺的棚顶“轰”的一声落地,右臂被什么东西刺破,剧烈的疼痛感袭入神经,只觉心脏似有鹰爪抓挠,后脑撞在碎石上,意识里仅剩响遏行云的嗡鸣……
意识不清中睁开双眼,睫毛沾上些细汗,稍稍一动身子,后背一阵难捱的痛楚,手腕上铁镯子冰凉的触感刺激神经,削弱了不安的感觉。右手手臂好像被纱布厚厚裹了一层,空气中弥漫有酒精的气味。
躺在简素的房舍中,满目忧色的楚修进入解灵胥视野,看自己醒了过来,他像是松了口气
“你醒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摔马棚上了?”
操,马棚……难怪感觉身上有股味儿。
解灵胥眼角抽动一下“有个穿黑衣的人,来……,偷东西。”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慌忙地四下张望,瞧见床前桌上搁置的玉珠此刻正黯淡无光,才将紧绷的神经松懈开来。
“诶,你别乱动,你手臂留了好多血,这才刚止住不久。”
解灵胥忍住药水浸入伤口的刺痛,面色煞白。
楚修担忧地看了眼她,又说“城门有冥煞军看守,怎么可能有贼人进的来?”
“说不定呢!”
“呵,那得武功多高强呐!”
解灵胥目光一动“也说不定,是宫里的人干的。”
“啊!”楚修一愣,看不分明她的神色
又说“发现你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让军医给你简单处理了伤口,不过药库的钥匙,在主帅那里,如果你要——”
解灵胥连忙说“不用了,就这样吧。”
接着问道“既然都那么晚了,你又为什么会去那里,还刚好就看见了我?”
楚修咧嘴笑了笑“我啊,就一夜猫子,晚上睡不着,就喜欢瞎溜达,这不听见马棚那儿一阵响,我就过去了,然后……就见你躺那儿没知觉了,你不知道,一看你流那么多血,我都给吓着了。”
解灵胥“嗯”了声,闭上眼,在脑海中将楚修咧嘴而笑的脸和那双幽深冰冷的眼睛拼凑重叠,暗暗皱了皱眉。
楚修见她定是疼的厉害,心想还是不要再打搅了,轻声说了句
“那你先休息吧,要不明儿我替你跟主帅请个假?”
“不用,明天我会去的。”
见她不想再多言,楚修叹了口气,抬步走了。
解灵胥舒开眉心,但愿明早起来身体能好受些。
黑夜总能治愈伤痛,亦或是干脆抽骨剥心,将藏匿的秘密毫无保留地昭示,让人痛不欲生。不过一觉醒来,谁又还能记得昨夜的痛彻心扉呢?
清晨熟悉的敲门声响起,看来又要进入杨凌催自己,然后自己催皇上的模式了。不过其实解灵胥一早便醒了,躺在床上凝了下神罢了。
感觉身体恢复了许多,虽然右臂还是有些吃痛,但解灵胥还是稳当地起身开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免疫系统超群,而且还特异性地不攻击自身,专门清除病害,自己向来大病小病都好的飞快,什么输液打点滴的事儿还从没干过。不过从那么高的房顶摔下来,没摔成脑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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