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随我来。”
解灵胥松了口气,抬眼见皇上伸手拾来案桌上的玉玺,也不知手指怎样的转动,那玉玺竟在他手中似篮球般旋转。
看这人肆意玩弄着这象征权威的器物,解灵胥感叹这平时是得有多闲,才能练成这技术。
只觉他或许与自己一般大,举止间流露一股稚气,五官初看清俊秀气,而棱角又显出莫名的戾气,阴柔中带着俊逸之色,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感觉这人……肯定,特……别……事儿……
解灵胥转过头跟上杨凌,听见身后传来轻悦的声音。
“随你去哪儿都可以,别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行。”
你他妈以为我想待在这儿看皇帝和宦官调情吗?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待半分钟。
解灵胥快步向前走去。
来者已离开大殿,手中旋转着的明透玉玺倏地停住,被随意朝一旁掷去,向前翻滚几圈,发出沉闷声响。
“如此费心将她安置在身边,这人真有这么非同寻常?”
帷幕后,红衣男子声色沉郁
“寻不寻常,往后便知,陛下且先受着吧!”
杨凌缓步向前走,故意放慢步子,以便让身后的女子跟上。
操,这人被阉的时候砍着腿了,他妈走这么慢。
与解灵胥保持着并肩的距离,杨凌侧目打量着她。
看她束发高扎,显出不同寻常的英气,被额发半掩的清瘦脸庞棱角明丽,眼窝深遂,一对黑眸似乎总是目空一切,骨子里透露出一股桀骜。眼波流转,更显清冷之气,步宇间有一种强势的气场。
看……你大爷。
杨凌不禁又瞟了她几眼,自己自侍奉皇上以来,便鲜与女子接触,如今宫里来了女流之辈,心中一时有种说不明的滋味。
杨凌领着解灵胥到一间灰白瓦砖的房舍。推开门,见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清素,几乎没有一点装设,只简单的一桌一床而已。
“你以后就住这儿了,离皇上的寝宫不远。这地方一直搁置着,往后需要添置,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果然太监念皇上的时候都黄啊黄啊的,他妈念不清楚吗?解灵胥好容易没憋住笑。
点点头,两人之间良久的沉默。
杨凌开口道
“时候不早了,姑娘随我去用午膳吧。”
解灵胥眼眸一动,靠,终于肯给口吃的了,折腾了一上午,眼睛都要饿绿了。
“到了,素膳堂。”
操,真素膳。除了青菜萝卜,就是黄瓜土豆,顶多汤面上漂了层油气。
这是给人吃的吗?不行,我天天吃这个……会死!!
勉强着吃过这顿饭,简直索然无味,身边的女子们将如此寡淡的饭菜也吃的优雅端庄,自己果然不是干这行的料。
难道自己真要一辈子过这样连饭也吃不饱的日子吗?当女的真惨,他妈要是个男的多好,哦不行,要是被改造成太监貌似更惨。
在庭院中溜达几圈,解灵胥回到自己的寝房,在房中漫无目的地踱步。
看着简素的房面,解灵胥思绪万千。
闲着的时候,总会有些莫名感伤。
自己总是性情冷淡,很难对别人推心置腹,用情至深。就像飘零的浮萍,虽然无牵无绊,却也无所依靠。有时享受自在,有时又厌倦了这种孤独。
不过还好自己比较习惯这种孤独,可能是……与生俱来,觉得不被牵绊,是种解脱吧。
想来自己到了这里也不曾痛彻心扉地想念亲友,只是偶尔怀念,淡淡地回想。
有时觉得自己太冷淡,不近人情,和所有人本能地保持距离,觉得自己有毛病,脑子有毛病,心里有毛病,但就是,改不了,这些东西,要怎么改变呢?
解灵胥坐上床榻,在古代没有娱乐设备简直度秒如年。难道自己以后要跟个大家闺秀一样拿着枕头绣花消磨岁月吗?
扯了扯裙子,妈的,死了算了!
侧身躺在床铺上,直视着漆黑的房梁,百无聊赖。
突然看见横梁上一个明亮的蓝点。
怎么又是这东西?
目光追随它移动,而蓝点也随之跳向一侧,始终无法聚焦看着它。
那蓝点,竟是随着自己眼珠的转动而移动,好似那幽蓝,是浸染在眼球上的一点。
莫非又是自己眼花。
突然觉得脑袋很沉,沉得听不见任何声音,感知变得模糊,仿佛陷进了什么东西里,陷得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
又……睡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睡得这么死沉,感觉头骨都快要炸裂。
忽然觉得心头一阵闷热,身血液躁动起来。
解灵胥猛地坐起身,胸口仿佛什么东西抑制不住,刹时干热难耐,似乎身血脉此刻燃起,将自己焚于烈火之中。
仿佛火焰堵住喉头,窒息的感觉传入神经……
解灵胥额上青筋凸起,暗骂也不在房里备点茶水,跌撞着冲出房门……
神志不清中推开一道房门,眼前视线灰蒙,辨得桌上一个茶壶的虚影。
解灵胥冲上前,一手堵住茶壶颈口,一手揭开茶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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