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着:“就没有再告诉你一些别的?”
苏青桐摇了摇头说:“没有,他不愿意告诉我他具体的地址,他说也让我不要告诉别人,他嫌麻烦。”
苏大爷只得作罢,也明白反季蔬菜这么吃香,这个从叔叔根本就不用操心他的菜卖不出去,只怕是真的怕烦才不愿意说出真实的姓名以及家庭住址。
只得说:“你去吧,下次再碰到从叔叔一定要拉他来家里玩。”
苏青桐无奈的点头,爷爷这是多有不甘啊,还在寻思见那个卖菜的人。
苏青桐也心知肚明,爷爷知道她嘴里的从叔叔是不可能来家里玩的,他不过是在无奈中寄托着一点希望而已,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原本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件事情也就这样成了定局。
尽管苏大爷相当失望,但他却毫无办法。
苏青桐爬到后山的红薯地时,母亲正在挖土,她就帮着捡石子跟枯枝干草,然后将枯枝干草扔到自家屋后的山坡下,万一家里没有柴烧了,母亲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在屋前屋后扒拉一把枯枝树叶炒菜。
母女两个忙了没有多久,父亲也背着锄头上来了,看见大女儿蹲在土里捡石子,吩咐她回家去把鸡窝里边的粪便拌上柴火灰挑到山上来,然后分开填到挖出来的要种红薯苗的小土坑里。
苏青桐忍着脏和臭,总算是把鸡窝里边的鸡粪部清理干净了。
苏青桐填完鸡粪,父亲就让她栽红薯苗,他跟母亲去挑水浇苗,三个人赶在天完黑之前种完了五分地的红薯,这才精疲力竭的回家烧火做饭。
农村种红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红薯耐干旱,大多种在山上土壤贫瘠的地方,刚刚种植的时候需要早晚两次浇水,那真的跟爬山涉水一样,累得半死,大人都嫌辛苦,更别说她一个小孩子了。
小时候的苏青桐就最怕浇红薯苗,尤其是跟父亲一起浇红薯苗。
父亲总是催她快点,如果她跟不上他的节奏,就会大声的吆喝叱责她,甚至会丢下手头的事情跑过来打人。
苏青桐向来怕他,只能拼了命的往山上爬,毕竟年纪小,身高体力都不行,很多次差点摔下坡,摔得好还好,也就是擦破皮肉痛几天,可摔得不好就要断手断脚,甚至还有人不小心摔死了。
但父亲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想着督察她做事,有时候会给苏青桐一种本末倒置的感觉,好像父亲是专门为了磨她才一起浇红薯地,并不是为了浇红薯地才催促她。
每年的这个时候,苏青桐就希望天公作美,能够下场大雨,那就不用天天挑水上山了,然而今年的天公不作美,每天都是艳阳高照,气候比往年都要热。
苏青桐如今可以用空间的水浇灌,就不想跟父亲一起浇红薯苗了,一件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就因为有父亲的参与而变得复杂了,辛苦了。
她想打发走父亲,不然这折磨还不知道要到何时才了。
如是,她故意装作懂事的样子对父亲说:“爸爸,你要有事情就去忙吧,这些红薯地我一个人浇就行了,您放心,我会每一兜都浇得湿湿的才回家。”
苏秀乾有些诧异的看着女儿,心想这么懂事?怎么有种阴谋的味道呢。
人有时候很奇怪,你让他做的事情会偏偏不想做,你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反而会抢着做,这个时候的苏秀乾就有这种潜意识。
“爸爸暂时没有事情,只要你不偷懒,我们很快就能把红薯地浇完了。”
苏青桐哭笑不得,只得背着父亲偷偷用空间的水灌溉,又不能做得太明显,真是难为死她了。
她生无可恋的跟在父亲的身后挑水,故意走在距离父亲十米远的地方,因为她桶里的水没有装满,如果被父亲看到了少不得一顿打骂,所以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等到了父亲面前,她就从空间引了水出来灌满两个水桶。
五天后,终于下了一场大雨,这场大雨一下,之前种下的红薯苗就活了,再也不需要天天浇水了,只要等到一个月后给红薯苗松土拔草的时候再浇几天就行了。
大雨过后,天气越来越热,小孩子爱动,在外边跑一圈后就脱得只剩下一件衬衣。
五一劳动节的时候,放假的刘利辉原本想回C市,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回,而是去了麻山生产队的堂叔伯那边,苏家这边的苏青桐都要下田插秧,他年纪那么大了,又不好意思跟苏天华苏子桐躲在家里玩耍,就干脆去了麻山那边。
此刻,苏青桐站在施了化肥的水田,左手抓着一把秧,右手捻着一条刚刚从小腿上撕下来的蚂蝗,使劲的搓揉着。
不一会,那条蚂蝗身上的水就慢慢被她揉干了,身子紧紧的粘在她的手指上,苏青桐就慢慢的挤着蚂蟥变得透明的身体,直到把它吸的血挤爆,直到一滴不剩的被她挤了一个干干净净,变成瘦瘪的一块有韧性的皮。
“我让你吸我的血,我让你吸我的血,你吸血也就罢了,你还让我的伤口这么痒......”
突然,后头传来一声暴喝:“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做事?”
苏青桐吓得将手指上那条软巴巴的蚂蝗朝着旁边的水田扔去,慌忙弯下腰插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