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下旬,春日的阳光温暖舒适,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翻转后的气息,到处一遍欣欣向荣的景象。
苏家与往年的邋遢不同,屋子里边不但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还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家里的每个人都穿上了新衣服,款式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颖,这都是用苏青桐过年前买的布料缝制的新衣服,就连刘利辉都得了一套跟苏秀乾一样布料的新外套。
他原本有些嫌弃,可当他试穿后就不想再脱下来了,那款式真的十分合身,把他衬托得更加帅气,为此还特意穿着去麻山生产队那边的刘家显摆了一圈。
刘利辉虽然骄横跋扈,但他终究也是一个爱美的少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感谢苏家对他的照顾,但从他越来越喜欢呆在苏家来看,他逐渐的对苏家有了归属感。
但王雪莲并不喜欢他常来家里,正是长身体的少年,不但吃得多还嘴刁,偏偏苏家的粮仓过年后就空了,都是上挪下借,有时候为了一顿饭愁白了头。
苏青桐看着早上的阳光从大门穿进厨房,折射在实木的粮仓上,阴暗的厨房因此变得璀璨夺目,明亮而美好。
一扭头,看到刘利辉躲闪的视线,不知道哪一天开始,轻浮的少年有了心事,这是前世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原本不是这么含蓄的性子。
记得也是这样的春天,他们三个去舒塘冲打蕨菜,在无人的山野,少年突然神情怪异的想要伤害她,或许有些紧张,也没有什么经验,被苏青桐跑掉了,少年害怕她到大人的面前告状,就拼了命的在后边追,那一次,她是真的吓坏了,心里就留下了刘利辉坏得没有底限的印象。
十一岁的女孩子已经开始发育了,胸前长起了硬硬的一坨,不小心碰到了就会痛得冷汗直爆,苏青桐觉得她该穿内衣了,可如今没有后来的那种胸罩买,只能加一层薄薄的小褂子,并不能毡挡微微凸起的小荷尖尖,总之这样的年纪,这样才刚刚发育的身体,怎么都令人尴尬。
苏青桐经常躲在空间按摩,她想要一对比前世挺翘的胸脯,她还想比前世长得更高一点,就是走路也要变得优美一点,总之,这辈子她要变成一个气质优雅美丽的女人,自然得及早修炼,难不成是她的这些小小的变化引起了少年的狼性?
早上起来做饭,苏青桐就发现家里没米了,锅里只剩下一碗剩饭,后来还被母亲泡了水,母亲也算急中生智,意识到家里没有了米,又把那碗泡了水的饭给捞了出来,总算还有点可以吃的东西。
上辈子的锅黑乎乎的,柴火也不够,又没有油,母亲将饭炒得一言难尽,总之让人看着就倒胃口,苏青桐不敢吃,母亲就给了刘利辉。
唯一的米饭给了刘利辉这个客人后,母亲就给苏青桐跟苏孜桐每人两毛钱去买东西吃,当时的苏青桐不知道多庆幸了,幸亏没有让她吃饭。
苏青桐觉得母亲的思维有些奇怪,或许她觉得给客人吃饭才是最客气的吧,自家的孩子随便吃点什么都行,却不知道她给刘利辉的那碗剩饭是黑暗料理,别说还有两毛钱的对比了,就是没有对比,拿这么一碗饭给刘利辉吃,也都是一种虐待。
刘利辉当天就到伯父家去告状,具体说了什么苏青桐不知道,但刘利辉的父母没有等这个学期结束就把孩子接回了C市,从此刘家父母再也没有跟苏家来往。
苏青桐记得几年后,刘利辉的堂叔母因为孙子偷窃同学的钱而被父亲抓到惹恼了她,如是指天诅地的辱骂父亲,父亲一个男人自然不跟刘利辉的堂叔母理论,那些骂苏秀乾的话里就有刘利辉被母亲亏待的事情,父亲应该是第一次听说,当时就愣住了,就是因为这次辱骂,父亲不久就出车祸死了,有人说是因为刘利辉的堂叔母诅咒父亲的缘故。
苏青桐不恨刘家是假的,但她还是第一想法去化解这个误会。
苏青桐早就堤防着家里断粮,提前跟黄志新买了许多上等大米,还分销了各种地方特产存在空间,如今苏青桐的空间里边要什么有什么。
母亲去外边借米去了,等会空手而归就会开始做黑暗料理,苏青桐赶紧煮饭炒菜,可不能让母亲有发挥手艺的机会。
在外边晃了一大圈都没有借到一粒米的王雪莲,远远的就看到自家的灶屋顶上冒烟,心里还在寻思家里有什么可吃的,难道大女儿在炒那一碗剩饭?她今天早上泡了水正打算倒到潲桶给猪吃,突然记起米桶没有米了,这才连忙把饭从水里捞了出来,打算谁饿了就吃,虽然味道不会好,却是家里仅存的粮食。
王雪莲一跨进大门却被厨房传来的饭菜香惊住了,女儿正在灶头挥舞着锅铲炒一道丝瓜,灶头还有做好的青椒炒腊肉等几碗荤菜,屋里的香味正是从这些菜碗弥漫开来的。
王雪莲惊讶的走过去问女儿:“青桐,你哪里来的米?”说着又看到灶头的青椒跟蔬菜更吃惊了:“你又碰到卖菜的叔叔了,你老拿叔叔的菜怎么行?会让人讨厌你贪便宜的。”
苏青桐随便应付一句说:“叔叔说下次给他钱。”
“米又在谁家买的?”
苏青桐说:“我早段时间装了一些米做枕头,如今拆了正好煮饭吃。”
王雪莲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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