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的夜生活十分单调,无非是聚在一起说说附近的闲话,盘盘古今的轶事,用来打发冬夜漫长的时间。
苏家自从有了电视机后,就成了乡邻们最喜欢来的地方。
大家都会早早的过来占一个好的位置,一边说着远近的家长里短,一边见识着电视机里边另外一个世界的生活,也算是一举两得。
苏青桐前辈子十分反感这些不认识的人挤在家里抽烟放屁,等到节目结束后,满屋子的烟蒂跟经久不散的呛人气味实在是难以忍受。
而如今再次见到这熟悉的场面,她居然想流眼泪,因为只有父母在世的时候,才会有这么喧闹的夜晚,才会有人聚会。
父辈们有他们喜欢的话题,并且觉得快乐,等到父母过世后,家里就再也见不到这些人上门了,生活虽然变得清静了,可没有父母的清静是一种人生的缺陷。
在苏青桐的记忆里,一直觉得这几年是家里最好的年景,尽管欠着账,却买了电视机跟房间,又在山上打了晒谷坪,这些都是花大钱的建设,不像供她读书的那些年,父母再也拿不出一分钱搞投资建设,以至于家里越来越破败,很快在一场大雨中倒塌消失。
苏青桐暗暗的发誓,这一辈子,她一定要改善家里的情况。
她要给父母建新房子,要给父母穿最好的衣服,还要给父母买一台更大更好的彩色电视机,她要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而想改变今生,第一件事就是要有钱,她不但要赚钱,而且要赚很多钱,才能带给亲人们最舒服的生活。
苏青桐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又进了空间,空间是她寄托了发家致富的梦想的地方。
空间里边没有昼夜之分,晚上也是亮堂堂的,温柔的光线普照着池塘和池塘边的草地以及草地旁边暗褐色的土壤,给人安静美好之感。
早上洒下的种子已经破皮了,隐约可见土壤里淡淡的嫩绿,按照这个生长速度,应该过不了多久,这里就是一个瓜果飘香的地方,到时候,她就可以用蔬菜换钱,为父母分担一些生活上的压力。
苏青桐从空间出来的时候,父母房间的电视正播放着精彩的电视剧。
她这才意识到,空间里边的时间比外边走得快,她在里边呆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而外边却一个小时不到,这样的时间比例,也就解释得通上午播下的菜种为什么到晚上就开始发芽了。
苏青桐上床睡觉的时候,妹妹苏梓桐死活不准,说她没有洗脚洗脸不准上床,其实,她刚才在空间的池塘里边洗过澡了,可又不好解释,只得到厨房倒了热水洗脸洗脚,苏梓桐这才准许她掀开被子。
谁知道她刚刚上床,睡另一头的苏子桐惊讶的‘咦’了一声问:“苏青桐,你是不是用香皂洗脚了?”
苏青桐不解的说:“没有啊,家里都没有香皂,我怎么用来洗脚?”
“好奇怪啊,被子里边怎么是香的,我以前就只闻得到你脚丫子的馊味,今晚却有花的香味。”
苏青桐干笑一声,难怪妹妹死活要她洗脚上床,原来每晚都闻着她的臭脚入眠,唉!苦了妹妹了。
苏孜桐很快就睡着了,一动不动,苏青桐不小心踢她一脚也没有发脾气。
苏青桐却怎么都睡不着,或许是白天睡得久,现在无睡意,又或许是还没有适应如今的生活,也或许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还要慢慢的理清楚眼前的情况。
身上的被子不知道盖了多久,硬邦邦的散发着霉味,湿漉漉的感觉让她浑身发腻,尤其是身下坑坑洼洼的,睡得她腰酸背痛,就这样翻来覆去的到了半夜。
看电视的乡亲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电视节目终于说再见了。
寂静的深夜,听到父母房间传来小声的说话声,王雪莲在跟丈夫算账:“借了谢家三十元,又在周家公那里借了三十,这才凑齐八十元礼金,这些钱说好年底要还,你能想到办法吗。”
苏秀乾沉默了一会说:“今年欠的债有点多,刚刚好要钱的事情都赶在一块了,年底只怕是还不上,得想办法跟每家打好招呼,免得天天过来要账.....”
王雪莲说:“谭家早就跟我说了,年底必须要用这笔钱........”
苏秀乾的声音越来越低落,有气无力的说:“信用社也在催我还钱,在他那里是想不到办法了........”
王雪莲问:“那你这个月的工资能有多少钱?”
“学校每个月要扣除三十元,最多能发十几元。”
王雪莲叹口气后沉默了,过来好一会才说:“猪栏里边的猪也有八九十斤了,要实在应付不过来就提前杀了算了。”
苏秀乾不同意说:“正是长剽的时候,还是等等吧,不然就太亏了。”
......
青桐听着父母的谈话有些发懵,原来家里欠了这么多债,上一辈子父母经常为了躲债半夜深更才回家,难道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记得她读小学五年级的一个下雪天,母亲不意思亲自去找信用社的会计拿钱,就托人提前约好让她去,结果自然是没有拿到钱。
因此那个冬天过得相当贫困,别的孩子都有新衣服过年,她连双新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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