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爷这样说,谨知那颗已死的心又重新燃起星星之火,把快流出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催促纪朝之,“纪公子,此毒虚耗极大,快给王爷解毒吧。”
纪朝之默默点头,打开了手中的锦盒,拿出一只血红的蚕蛹,在烛光下竟还有幽幽地光泽。
这才是真正的血蚕蛹!
眼看着纪朝之就要把血蚕蛹浸入水中,柳云葭故意在屋顶上弄出动静。
“谁?”
屋里的三个人同时警觉起来,纪朝之迅速把血蚕蛹藏进齐慕殊的枕头下,同时将锦盒向柳云葭所在的方向砸过去。
纪朝之是带着杀意的,那盒子直将屋顶砸出了一个大洞。柳云葭翻身灵巧地从屋顶上翻下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窜进了林子里。
纪朝之提剑出来的时候只见一道影子飞进了林子里,立刻追了上去。
坐在高高的树上看着纪朝之追着几只麻雀窜过去,柳云葭挑眉一笑,脚下生风,又回到了竹屋。
谨知正直挺挺地低头跪在地上,“是属下失职,竟让一叶楼一路追查至此,还请王爷责罚。”
“与你无关。”
齐慕殊依旧是一身红衣,半靠在榻上,但眉眼中无半丝笑意,反而似海般深沉,像是潜伏在暗夜中的豹,鬼魅而充满杀机。
柳云葭站在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实在是很难将眼前这个人跟几个时辰前在醉香楼调.戏她的那个浪荡子联系起来。
不知为何,心底竟生出久违的胆寒,果然皇家深似海,齐慕殊是那最深不可测的危险!
而且他竟然已经开始调查一叶楼了,只不过她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刚把一叶楼最大的秘密娶回了家。
谨知已经跪了很久了,齐慕殊刚准备叫她起来,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而面前的莫知已经软软地倒下了,他自己的意识也在慢慢地抽离。
他强撑着一口气,迷迷糊糊之中只看到门被推开,一道红色的裙摆悄无声息地飘进来。
不知道纪朝之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柳云葭绕过地上的莫知,直奔血蚕蛹而去。
她正准备掀开齐慕殊的枕头,手腕却被一把抓住,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齐慕殊中了血蚕蛹,身体无比虚弱,竟然还能在这么强效的忘识烟中保持意识,他是怪物吗?
眼见齐慕殊就要抬头,电光火石之间,柳云葭迅速恢复理智,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直接往他鼻子下放了一管忘识烟。
这么强力的药效催发下,齐慕殊终于晕死了过去。
但柳云葭还是不放心,狠狠地在齐慕殊的脖子上掐了一把,在确定他真的睡死了之后,柳云葭才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长舒了一口气。
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样子,不然就完了!
将血蚕蛹收入囊中,再给齐慕殊和莫知分别喂下解药,柳云葭转身打算走,可又觉得不妥。
血蚕蛹被偷,她哥哥被救,这两件事连起来势必会引起齐慕殊对她的怀疑,她的身份可不能轻易暴露,得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