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要刺上去的那一瞬间,齐慕殊突然睁眼了。
“啊!!”
那倏地睁开的黑眸吓得柳云葭手一抖,针掉在了一旁的枕头上,捂着心口蹭蹭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齐慕殊眯着眼睛捡起枕头上的针,竟比纪朝之的那根还要长,幸亏没让她扎。
他举起针眼神不善地质问柳云葭,“谋杀亲夫?”
柳云葭被吓得小心脏,但好在他算是醒过来了,一边安抚自己脆弱的心脏一边快速地运转自己的大脑给自己找补,“谋杀什么亲夫?我是看王爷您醒不过来,所以想给你针灸一下。我曾看过一些医书,知道如何唤醒酒醉之人。王爷您现在醒过来了就好啦,还赶得上进宫的时辰!”
柳云葭边说边笑眯眯地拿走了齐慕殊手上的针,藏进自己袖子里,“王爷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啦,对身体不好。”
看齐慕殊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柳云葭可以确定齐慕殊绝对是早就醒过来了,故意炸她!
看来昨晚的事情齐慕殊怀疑到她头上了,还好刚才没有乱说什么话,不然就暴露了。
柳云葭都已经笑得这么和蔼可亲了,可齐慕殊脸上不悦的表情还是没有褪去,“只看过一点医书就敢拿针扎我?还随身带着这么长的真?”
“呃……”柳云葭一时语塞,这银针一能救命二能当暗器,最适合她这种行走江湖又极度惜命的人了,当然得随身带着了。
战术性沉默了两秒之后,柳云葭“嘿嘿”地憨笑了两声,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不瞒王爷说,我是拿来防身用的,毕竟外面都说王爷不是什么好人。”
“你……”这下轮到齐慕殊语塞了,虽然他很清楚自己在外面的名声是什么样的,但毕竟有大渝唯一一位亲王的名头在,敢这么当着他的面嬉皮笑脸地说他不是好人的,柳云葭还真是第一个。
齐慕殊都有些犹豫怀疑柳云葭是不是有意义了,兴许就是这丫头的脑子进长得跟别人不一样而已。
所以也难怪别家的闺秀到了年龄都会去参加各种集会,攒出些名声来好为以后找夫家做铺垫,而这个安和侯府唯一的大小姐却从来没出现过。
可能就是她太跳脱了,柳夫人怕她吓到别人以后更嫁不出去了。
但细想起来,柳云葭的每一个惊人之举背后似乎又都有着缜密的逻辑,最后都指向让她收到利好。
看着柳云葭那张长得跟水月极度相似的脸,齐慕殊眼底的光越来越暗,他现在已经无法确定到底是他借着水月的名头布了一个局,还是别人顺势给他送了一个局。
可如果是这样,好歹也得做做工作吧?就算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又怎么样呢?水月温婉娴静如落花明月,而柳云葭呢,简直就是个疯丫头,哪方的势力会用这种水准的细作呢?
无论是哪种推测似乎都不那么合逻辑,想得齐慕殊觉得头痛都加剧了,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识人辩事似乎在柳云葭这里碰了壁。
自柳云葭说完话之后,齐慕殊也不说话,就一直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气氛就那么一寸一寸地尴尬下去,柳云葭只觉得有钢针在她的头皮上跳舞,正琢磨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缓解一下,门外恰时地响起素羽的声音,“王妃娘娘,朝服奴婢给您拿来了。”
素羽这简直是救命仙音啊,柳云葭赶紧让她进来了。
“王爷,您醒了!”
在看到苏醒的齐慕殊之后素羽激动地差点没叫出来,王爷酗酒的习性已经很久了,还从未喝成过昨晚那样,也着实是把她吓了一大跳。现在王爷醒过来了,她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趁着素羽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柳云葭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到她面前接过自己的朝服,“既然王爷已经醒了,那我还是回自己的院子里换衣服吧。”
柳云葭说完就准备开溜,却只听到齐慕殊异常不悦地声音揪着她后脑勺的头皮,“柳云葭,你给我回来!”
又干嘛?
柳云葭无语望天,但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转身,“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谁允许你走了?”一个转身的功夫齐慕殊又恢复了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理所应当地命令柳云葭,“伺候本王梳洗更衣。”
“啊?我不会。”柳云葭理直气壮,她真是一头横杠,你府里那么多丫鬟不用干嘛要来折腾我啊?就不怕我再扎你两针?
“不会就学!作为本王的王妃,这些是你分内的事情。”齐慕殊也是毫不客气,说话间已经走到镜子前,大爷一般的坐下了。
素羽赶紧抢过柳云葭手上的朝服,偷笑着说,“王妃,您就去吧,这么多年来府中虽然侍妾无数,但却从未有人能够入主这揽月阁,近身的侍奉王爷,这是夫妻间才有的亲昵,是难得的殊荣呢。”
殊荣?柳云葭真的三观炸裂,三从四德伺候人的殊荣?呵呵,给你吧,我不要!
“柳云葭!”见她磨磨蹭蹭的没反应,齐慕殊不耐烦地又开始催促,他重新穿上了伪装之后就瞬间切换成往那一站就惹人烦的模式了!
素羽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也开始催促,“王妃您就去吧,至于您的梳妆问题,因为您没有带陪嫁的侍女,一会我给您安排几个伺候的丫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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