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柳云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檀折真的来了?不可能啊,檀折绝不会直呼她的姓名的。
柳云葭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见一个宽厚的背影覆下来,她下意识的自我防卫,拿起手上的针就往来人的脸上扎,但却被很轻易地握住了。
“是我!”
这低沉磁性的声音略微有些熟悉,柳云葭努力抬眼才竟然是齐慕殊。
看柳云葭衣衫不整,齐慕殊直接脱下外裳盖在她身上然后作势要把她抱起来。
但柳云葭推开了他,“你最好离我远点。”
虽然她的症状发作这么严重很大可能性是由毒素引起的,但也不能完排除感染上鼠疫的可能。
而且虽然现在被算计的是柳云葭,但究其根本他们想要对付还是齐慕殊,若是因为她的原因而使齐慕殊染上了鼠疫,那就正中那些混蛋的下怀了。
她自己与齐慕殊之间的恩怨她自会与他另算,但柳云葭绝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手上的刀。
刚刚远远地看着柳云葭烧得小脸通红,时不时咳嗽一声地样子,齐慕殊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现在听她这么说,就已经能肯定了。
宫中鼠疫的传闻是真的。
但即便是真的,又怎么会发病这么快?柳云葭今早才第一次进入皇宫啊。
这其中必有蹊跷!
柳云葭见齐慕殊仍旧半蹲在她面前分毫未动,一边掏出帕子捂住自己的嘴防止唾液飞溅,一边推着齐慕殊赶他走,“王爷您也看到了,我很有可能已经感染上了鼠疫,而且这宫中恐怕早已有其他人染病了,现下宫中甚是危险,王爷最好还是尽快离去,回府熏熏艾草,同时通知太医院的人尽早防疫。”
齐慕殊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只听见皇后浮夸地叫声响起来,“天啊!这是怎么了?”她小心地提着裙摆,尽力地避开那些可怕的老鼠,紧紧地跟在为她开路的侍卫身后。
“啊!”在看到柳云葭的惨状之后,皇后叫得更浮夸了,“妹妹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妹妹,那南珠的簪子已经在一个婢女的住处找到了,太后本想传你共同去审那婢女,查出那幕后主使之人,可看妹妹如今这样子怕是不能了。”
“闲王你快把妹妹带回去吧,我派几个太医跟着去,妹妹这伤势看起来甚是严重啊!都怪我,没有尽早查出那陷害妹妹的人,让妹妹受了这样的苦。”
这一口一个妹妹的叫得柳云葭头疼,皇宫里的人演技果然都不俗,虚伪的让人恶心。
这么着急地让齐慕殊带她回去,八成是没安好心,只要柳云葭回了闲王府,她不是鼠疫都会被说成鼠疫,并且会成为闲王府中鼠疫蔓延的源头。
柳云葭忽然有点同情齐慕殊了,这些人还真是想方设法地想让他死,难怪他要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也是挺不容易的。
这样想着又见齐慕殊还是不动如山,柳云葭急了,还要再催他,一抬眼却正好撞到齐慕殊的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同样的桃花眼,却没了平日里佯装出的慵懒和邪肆,像个黑漆漆的漩涡,但却更具蛊惑人心的能力,柳云葭的心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齐慕殊也在看柳云葭,鼠疫不是小事,他刚刚也确实在犹豫,可现在现在看到柳云葭一直亮晶晶的眸子此时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虚弱且没有光彩,他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电光火石之间,那一丝犹豫荡然无存。
而做出决定的齐慕殊就再也不会后悔,他抬起柳云葭的胳膊强势地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地向外走去。
一切来得太快,柳云葭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腾空而起了,熟悉的气味呛入鼻腔,安心的感觉像细密的烟无孔不入的侵占着柳云葭的理智。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在想,就这么跟着齐慕殊走吧,反正以他的腹黑程度肯定是有办法应付一切突发情况的吧?回了闲王府,身边就有了可信任的人,就可以少受一点罪了。
但是这样的想法稍纵即逝,柳云葭很快就恢复了理智,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会躲在别人身后的人,从来都是她替别人抗下要塌的天的。
但现在的柳云葭太过虚弱,根本拗不过齐慕殊强势地怀抱,只是死死地掐着他的肩膀,告诫他,“你疯了吗?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我被老鼠抓伤了,我现在很有可能染上了鼠疫!”
可齐慕殊对柳云葭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坚定地往外走去。
皇后心里暗喜,对付柳云葭的策略果然是正确的,齐慕殊果然是舍不下,水月永远都是他的软肋,即便只是一个替身。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皇后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齐慕殊的身后,假惺惺地装出关心的样子,“我立刻让人备车,在派人去通知太医院,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
透过齐慕殊的肩头,柳云葭刚好瞥到了皇后嘴角那丝藏都藏不住的得意,柳云葭急了,使出最大的力气重重地砸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齐慕殊!”
皇权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胜者为王的事情,他们怎么斗柳云葭都不关心,但她绝不能容忍自己成为了其中的一颗棋子,因她而害死了齐慕殊。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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