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啊?”
李轩又是负手轻蔑一哼,扭头对愣头愣脑的张飞轻笑一声,“三哥,小弟看大哥家的门朽的不成样子了,三哥帮拆了,小弟为大哥换个新的,如何?”
“何止门朽。”
张飞原是混绿林的,粗中有细,一看李轩冲他一眨眼,就乐的哈了一声,遽尔憋住,二话不说,晃着膀子就朝院门走。
黑三爷似浑身带煞,一看小狗熊晃过来,门前桑结村乡民就像是被分水刺破开,自动闪到两边。
“俺看大哥家这院墙,也破陋的不成样子了,同换吧。”
一根冲天辫晃至院门前,小狗熊走动中随口一句,突然腰一躬如猎豹贴地蹿起,两臂后屈又猛然朝前一推,蓦然大喝一声,像是平地起了个旱雷。
“开!”
刘备家的院子就没门,垒土矮墙中是一抬就开的篱笆枝条门,张飞就没冲门去,而是用暴涨的双臂,猛推了一下篱笆门左侧的垒土矮院墙。
“轰隆”一声闷响。
大地摇晃,土尘纷飞,一道黄沙土石斜着喷溅了出去。
连带篱笆门在内,左侧一段垒土院墙不见了,顺着两人长的豁口望出去,能开到被击飞的土石疙瘩,呈一个扇面喷了出去,还在十丈外滚呢。
“嘶!”
“哇!”
黑三爷一推之威,方才还不服不忿的乡民,顿时就是一阵抽气与惊骇声,更有几人被吓的一屁股坐倒在地。
拄着拐的刘老嘶了一声,胡子都拽断了,少许才感觉到疼。一旁的啬夫看着在眼前炸飞的半道垒土院墙,更是眼神发直,一个劲的狂咽吐沫。
“谁也来亮一手?那不还有半面墙么?”
李轩也被张飞吓了一跳,心脏嘭嘭嘭的跳,只不过心中慌神,脸上却又摆了个倨傲的造型,下巴一抬,冲场上众人轻蔑道,“不用一下,有十下能把那半面墙推了的好汉。”
说着,一昂声,“简安。”
“小的在。”
屋前靠门看热闹的简安,一等被喊立马应声,狗腿一样的一溜小跑蹿到李轩面前,恭声问安,“李君可有吩咐。”
“去,拿十斤马蹄金,十匹丝帛,百贯钱来。”
李轩负手而立,脸上一片风轻云淡,轻描淡写的来了句,“待会儿有能十下把墙推了的壮士,这点小钱,就当小爷放的赏了,赠予壮士拿去沽酒。”
说罢,身子一转,抛下场上众人,哼着小曲,自顾回屋去了。
简安心说你可够狠的,副身家都当小钱赏出去了,人家买酒喝去了,你喝西北风去吧。
“遵命!”
简安腹诽,嘴里却大声冲李轩的背影应是,紧步朝院东拴马的一侧走了过去,装财帛的箱笼,都在那里。
李轩方才的话很轻,轻到让躁动的场上众人,又瞬间静了下来,一个个眼神本能的跟着简安走。
眼球都被简安引走了,刘备与张飞收到了李轩的眼神,趁机悄无声息的尾随四弟,跟进了屋。
“大哥。”
一进屋,李轩的表情就是一变,刘备刚迈进来就被他一把扯到门墙后,语气发慌,“你那院墙是什么做的,不是那么好推的吧?”
“好推。”
刚跟进来的张飞,一看大哥与四弟躲在一边说悄悄话,立马摄手摄脚的凑了过来,闻声本能就来了句,“俺还留了力呢。”
“唔。”李轩一听就要晕,直感自己弄不好要破产。
“小弟莫慌。”
刘备瞪了眼张飞,示意他噤声,之后才扶了把摇摇欲坠的李轩,安慰道,“当初建院墙,石锤夯土,粘石块的胶泥土里又混了鸡血鸡屎,干草藤筋。三弟神力开得,可不是谁都开得。起码桑结村之内,无人开得。”
“那就好。”
李轩轻吁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也是狠瞪了张飞一眼,不满道,“三哥你别老吓我,吓死了我谁给你做粘豆包?知道肉包子一咬满嘴油么?知道拉面烩面刀削面怎么做么?知道烈酒有多烈么?把玻璃心的我吓碎,你就饮毛茹血吧你。”
“有多烈?”张飞双目一亮,舔了舔嘴****包子?包的什么肉?咬俺一口油?包子精啊,敢咬俺舌头?”
“三弟,小弟。”
刘备一阵头晕,对俩二货实在是头疼,拉了把梗着脖子又要再喷张飞的李轩,惶急道,“小仙,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咬包子。”
“怎么了?”李轩不明所以。
“若是露馅可了得。”
刘备急的一跺脚,大眼睛一瞪,“你我兄弟与刘公……”
“嗨,我当什么呢。”
李轩满不在乎的一摆手,指了指刘备与张飞,又指了指自己,“咱们兄弟见不着刘虞,那一群乡民就更见不着了。大哥且宽心,谎言说一千遍就是真理,到了该信的都信了的时候,刘虞信不信都无所谓了,他解释不清的。他从不曾,也不会,更不屑,对乡民去解释什么,放心吧。”
刘备似真被信誓旦旦的李轩安慰住了,闻声略慌的脸色瞬时放松下来,神态稍稍一缓,又眉头轻皱道:“小弟此举,耀武亮金,可是为了募兵?”
“当然,但不是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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