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哥哥?”
洪馨儿循声望去,只见一年轻女子身着粉蓝色绸缎罗裙,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簪花髻,一支翠鸟珍珠步摇插在一侧,随着女子的步子摇曳不止,闪出柔和的光泽。芙蓉面,柳叶眉,秋眼含波,朱唇轻点,一看就是个正宗的官家千金,那通身的气派,看来她父亲的官职定是不低。
女子身后还跟了个小侍女,手拿了食盒和大茶壶,亦步亦趋的跟在主子身后。
女子走近木瀚卿,轻声道:“木哥哥,可还安好啊?轻言今日在家中做了粉蒸圆子,来给家父送了些尝鲜。听闻木哥哥带人用暖炉哄淤泥,我便来给大家带些茶水解渴。快告诉轻言,那个花脸女子是怎样惹你了?定让我爹治她。”
洪馨儿不知来者为何人,又见她这口气,生怕徒生事端,便缩到一侧,压低声问了位年老工匠:“王老,你可知这姑娘为何人?”
王老工匠是个实诚人,用手遮了嘴,低声回:“她是魏大人的千金,魏轻言小姐。”
馨儿听了,额角青筋都跳了,心言道:这可如何是好,看这魏小姐的眼神就知,必是对木瀚卿有意,这次真是有点闹大了。馨儿不自觉的就躲到了高大的屋明哲身后,偷眼静待木瀚卿反应再随机应变。
木瀚卿见那魏小姐来了,浑身没来由的不自在,连魏小姐递过来的茶都没接:“魏小姐,在下不渴,分给其他人吧。刚才那女子乃是我工部新任的土主事,不是什么花脸女子。魏小姐请慎言。”
“原来这位是魏大人千金,幸会幸会。小生屋明哲,也是新任的主事,这厢有礼了。”屋明哲牢记他爹教给他的原则,见了大人物家的子女定要热情相迎的。
洪馨儿可算松了口气,以为可算安了,就闪了出来。没料到魏小姐见她露了头,伸手就推了馨儿,害得馨儿一个趔趄坐到地上。
“不过是个九品主事,也敢伤我木哥哥,要你好看!”魏轻言一点放过馨儿的意思都没有,又抬脚要踹馨儿:“你也配?”
不想,魏轻言的脚刚抬起来,木瀚卿和屋明哲两个人都挡到了馨儿前面:“魏小姐请自重。”
魏轻言锦袖一甩,只得作罢。叫上侍女便走了。
原来魏轻言在木瀚卿面见魏大人那一日,恰好应邀来宫中陪伴五公主,恰好见到了木瀚卿。木瀚卿的俊朗容颜让魏轻言一见钟情,早想接近。魏大人也私下问过木瀚卿的意思,但木瀚卿总是支支吾吾。魏大人爱才,在儿女婚事上也不好勉强木瀚卿。
前日里魏轻言听说木瀚卿受伤,还闹过要去木家见人,被她爹骂过才作罢。今日可算逮了个送粉蒸圆子的机会,她哪里肯放过?来了就借口送茶水去了御花园,魏大人知她心思,也不好再拦,不然跟五公主都交代不了,就由了她去。
魏轻言回来路上,意气难平,对那小侍女道:“小彤,你说那花脸的土丫头有什么好?凭什么木哥哥要护着她?”
“小姐,依奴才看,不光是木主事护她,那屋主事也护她。看她那满面尘灰的样子,哪里能跟我们小姐比?”
“对啊。”魏轻言转头朝小彤笑道:“我怎就没想到?那姓屋的好像是对土丫头很有意思,挡的严严实实。若土丫头跟了他,那木哥哥就肯定是我的人了。”魏轻言接过了小彤手里的食盒:“你去帮我传个话,把屋主事叫来后厅见我。”
屋明哲听传来了后厅,他也不知道魏小姐找他来此作甚,只得行礼:“魏小姐安好。”
“屋主事莫要客气,坐吧。”
屋明哲坐下后,魏轻言递给他一盏茶:“屋主事,劳作辛苦,喝杯茶吧。”
屋明哲喝了一口,傻笑道:“不辛苦,不辛苦。不知魏小姐找我来此所谓何事?”
“我也不绕弯子了。”魏轻言也喝了口茶:“屋主事对土主事别有用心,我说的可对?”
忽然被看穿了心思,屋明哲有些不自在,低了头道:“实不相瞒,我是很想讨好土主事,可至今未果。”
魏青言闻言,莞尔一笑:“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屋主事可知香公主的故事?”
“自是知晓。”
魏轻言又喝了一口茶:“那屋主事为何不仿效香公主的驸马,让那土主事从高处掉落,再行英雄救美之事呢?”
“这…”屋明哲有些犹豫:“姑娘家都喜欢这般?”
“我也是姑娘家,若有人如此对我,怕也要芳心暗送了。”
屋明哲不知,这魏轻言从小被骄纵惯了,一向是个说话做事大胆之人,这话出自她口,一点都不奇怪。屋明哲虽是有些心惊,却只能应声符合,不敢反驳?
“那…”屋明哲问道:“依魏小姐看,在下应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