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忽明忽暗的星光,浅心这才探清。
洞穴的尽头,是个甚是奇特的地方。
月浅心长这么大是头一次看到这么高的胡杨树,扎根在这个不见光的断崖之下,还能长得这么笔挺,那青翠欲滴的叶片,簇拥着宛如天然的屏障。
有水声!她不由惊呼,弯下腰来激动地捧起一泓泉水,也无怪于她大惊小怪,在这水源稀少的大荒,溪流的存在简直不亚于神迹。
难怪这株树长势喜人,看来仰仗了这泓小溪流。
汩汩溪流蜿蜒而下,淌过石壁,流向未知的远方。
不知是何方神圣,寻得这样一处得天独厚的好地方。
不用怀疑,树下磨得光滑的石塌以及石几上搁置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物事,毫无疑虑地证明这个地方是有主人的。
这样想着,紧接着足下滚落的一卷物事更是加深了她的判断。
顺手捞起,触感细腻,是一卷画轴。
徐徐展开,忽有冬霜寒咧之气扑面而来。入眼天地一色,银装素裹,单一的白,迎着日光,却也能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淡雅高洁的色彩,细腻无瑕的笔触。画上一只花色绚丽的麋鹿,足上生风般,快要跃出画面似的,不远处隐隐约约人影绰绰,羽箭呼呼作响。
原来是一幅踏雪逐鹿图。
这画艺……怕是只有远在天边的中原大国,才有这般惊才绝艳之人吧。饶是她打小遍观群籍,也不由心生敬畏。
看得正入神,她忽地耳尖一颤。
有脚步声!
遭了,有人来了!浅心心一横,就近攀上石榻边的的胡杨树。
“呼—”“呼—”
来人很是奇怪,也不言语,进来第一件事竟是吹口哨?
哨声约莫持续了一刻,月浅心听得着实烦躁,身子又半挂在树冠里不敢动弹,忍不住心下腹诽道:
大哥您搁这儿召唤小神龙呢?您也不看看这地方不大不小就咱两人,要是能叫来别的东西,那才真是活见鬼了!
许是半晌听不到回响,底下便没了动静。
听的没声了,她堪堪探起头正想一探究竟,头顶莫名一凉,颈上什么东西攀上来,这诡异的糟糕的滑腻感,她凝滞了,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僵硬地回过头去,却正对上一双猩红的眸子。
“嘶—”眸子的主人偏着倒三角型的脑袋,分叉的舌尖堪堪擦过树上客人的脸颊。
好了,她大概知道刚才那哨子是在召唤谁了……
“啊—有蛇,蛇!!”
月浅心从小到大不怕狼不怕虎,却独独对这种没脚的怕得要死。
不由尖叫失声,重心一个不稳,便失足一头从树上栽了下来。
“哎呀……”她重重摔在石榻上,本以为不死也会砸在石块上也会摔个半死,哪曾想到身下柔软,像是带着余温的狐皮垫子,竟随之散发的一阵淡淡的清香,令人闻之欲醉,嗯……比乳娘身上的体香还好闻……
“咳咳,咳……”一声猛烈的咳嗽打破了她的臆想,只感觉身下的“狐皮垫子”奇怪地蠕动,她忙低头定睛一看,正巧撞上一双宝石般的碧色眸瞳。
魔王岭魔王岭,住着原来的不是魔王是仙女啊!浅心不由自心底感慨。
这个人生了得天独厚的好皮囊,面如冠玉,长着一弯似颦非蹙多情眉,碧眸似湖,深邃而又纯澈见底,鼻梁秀挺,唇若含丹,散落着的三千烦恼丝向后梳拢着,竟呈现出与常人不同的赤色,简而言之无一不精无一不绝,真乃活脱脱的“仙女本仙”!
对方对于月浅心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显然是深恶痛绝,俊眉微拧,整张小脸给气的通红,平坦到过头的胸膛一起一伏。
平坦?这年纪不应该啊。
“你……”对方一张口,声线低哑不似女子。
“小仙女”原来只是个半大的少年!
“我我我我,,不是,”月浅心张口解释,发现自己好死不活地正以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落入对方怀里,尴尬不已,不料刚一起身就看到树上的东西紧赖跟着落到地面,正要爬上石塌。便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无地拽着少年的脖子就是不敢松手。
少年额角突突直跳,少女独有的温润正抵着他的下颚,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十分无奈“你你你你,先起来成吗?”
见劝说无果,怀中少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着实难搞,他只得耐着性子哄道:
“姑娘你可看清楚了,这不是蛇,只是一条幼年石蜥。”
石蜥?还是蓝色的?
少年的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霎时点醒了方寸大乱的浅心。
她大着胆子瞥了眼,可不就是一只四脚蜥蜴,只不过身子略长了些,鳞片颜色特殊了点。
“啊啊,真是抱歉。”月浅心讪讪松开手。起身作了个揖以示歉意。
估摸是被她先前剽悍的行为给吓住了,见她又要上手,少年不禁捂住微微泛红的脖子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行了行了,你,就在那里,别过来就好。”
“哦,哦。”
“你莫要怕,我我是好人,误入宝地,本无意冒犯,只是,意外,意外﹍”
眼见着少年愈发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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