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祖宗的牌位纷纷掉了下来,烧成焦炭。梅望久听得背后风声如同偷袭,回身一掌,楚云岭却心系父亲,宁死也并不避让。一枪戳中梅望久的心胸,梅望久忍痛,一掌抓住楚云岭胸前衣襟,只需要使出一招见鬼手,必可立时两人同归于尽。楚凤南忙跃身挥出一掌,击中梅望久的后脑。梅望久倒在地上,口内鲜血直涌,哭叫一声:“也白头,尽了。”倒地死了。<
众人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也许是尽了心,尽了力,或者命尽此刻,诸般遗憾和无奈。楚云岭心口一痛,只见衣襟已经被血染红,心口上也被指力抓伤,肌肤绽开,血肉模糊。见鬼手这般威力,楚云岭当真后怕。<
楚凤南见楚云岭冒死救父,道:“吾儿丰功至伟!”<
楚云岭忍不住心内疼痛,只觉得彻骨剧痛,像是要生生把肋骨折断,倒在地上,叫道:“父亲,我疼!”晕了过去。<
楚凤南忙扶起楚云岭,道:“儿子,快来救我的儿子。梅家不是能起死回生的吗?快来人,救我儿子。”<
潇湘词前尸横遍野,楚凤南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局面,自己杀光了能救自己儿子的所有人。楚凤南道:“所有的人都给我关押起来,封了潇湘门。”抱起儿子冲进岳阳,寻找大夫。<
秦霄汉和梅夫人等在圣安禅寺门口,而梅夕照和澹烟一路都没有赶上来。清络在梅夫人怀里哭个不止。梅夫人道:“拜祖宗的时辰早过了,怎么还不来。圣安寺早开了门,唉,今天是清络满一岁的生日,却又没赶上进第一炷香。”<
秦霄汉道:“夫人别急,下个月来是一样的。佛祖不会怪罪。”<
忽然看见城内滚滚浓烟冒出来,被风吹散了。秦霄汉飞身几下跃上圣安寺的佛塔,只见着火的地方正是梅西桥畔潇湘门,忙飞身下来,道:“家中失火了,难怪大爷他们没有赶来。”<
梅夫人一听家中失火了,挂念丈夫和儿子,焦急道:“莫不是出了事,我们快赶回去瞧瞧。”<
秦霄汉道:“也好!只是到了圣寺,说不得也得拜一拜。”<
梅夫人抱着婴儿,敛裙跪在圣安寺门前,秦霄汉和众位仆人也都纷纷跪倒。梅夫人道:“佛祖在上,民妇梅氏蕙贤在此拜过,求佛祖保佑我的儿女健康平安。”<
当下众人登车,沿路返回岳阳城。秦霄汉一打听,梅家被官府封了,梅夫人更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道:“秦大哥,这可如何是好?梅家犯了什么事。”<
秦霄汉也无头绪,只得找了一间客栈暂时安置梅夫人,道:“夫人且在这里歇一歇,霄汉这就出门打听,晚点的时候看管松懈,我就回梅家探探情况。”<
秦霄汉混入市井,询问一天,都无人知晓梅家犯了何事。好不容易熬到天黑,秦霄汉飞身从杂论北苑进入潇湘门,苑内没有一盏灯火,死气沉沉。只是十五的月亮十分明亮,各处也能看清,秦霄汉又熟悉院内道路,当下沿着小径朝东苑行去。<
苔藓痕痕青绿,柳叶在风中轻轻摆动,秦霄汉见东苑既无灯火,又无人声。静夜里,只听到几声鸦叫从青囊中苑传来,秦霄汉当下飞身赶往中苑,首先看到的是潇湘祠已经沦为一地焦炭,余烬中不时地又冒出一些火光。秦霄汉几下奔赴过去,眼前景象惨不忍睹,他一跤摔倒在地。<
潇湘祠前的大片空地上,一众尸体横七竖八地卧在血泊中,地上的血已经凝固了。上边都落满了祠堂烧毁飘下来的灰烬,一群乌鸦就盘旋在空中,争相飞下来抢食尸肉。秦霄汉,颤巍巍站起来,跑进尸群之中,只见掌门梅望朔胸前中了一刀,梅夕照倒在台阶上,脑门鲜血和脑浆淌了满地,秦霄汉一把抱住梅夕照,见他双目不瞑,犹有泪痕,只觉得悲从中来,两眼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倾泻出来。秦霄汉又看见祠前梅望久被一只长枪透胸而过,满脸血污,两鬓头发在风中被吹得凌乱。秦霄汉就坐在一众尸首中间,伤断心肠,放声大哭。<
忽听到内经西苑一阵人声,当下停止哭泣,几个纵跃飞身过去。西苑六七所小院子,甚是宽敞。秦霄汉隐身在屋檐,只见屋内关押的都是梅家一众仆婢,正在暗暗抽泣。门外站着二三十位侍卫把守。<
屋内一个白发萧疏的老头,站起身来,道:“官爷,小老儿甚为口渴,能否放小老儿喝口水。”<
秦霄汉见那人正是难经东苑的药堂老仆忠叔,那忠叔是个少白头。梅望久年轻成婚的时候,忠叔才不过十六七岁,便已白发丛生。当年梅望久笑对新娘道:“我们就应该这样,忧也白头,乐也白头。”<
忠叔到如今也还不到五十岁,但是已白发满头,大家日常便叫他忠叔。那侍卫叫一声:“坐回去,咱们兄弟劳累了一天都没喝上一口水,哪里轮的到你?”<
另有一瘦高侍卫,见忠叔年老,想到自己在家瘫痪的父亲,道:“他年纪大了,经受不起折腾,别渴坏了他。不如让他烧一壶水,我们都喝一口。”<
前一名侍卫听了,拍案叫绝,道:“还是你精灵!那行,你去带他到厨房煮水,烧好了沏茶给我们喝。”<
那瘦高侍卫便带了忠叔出来,走进西苑的厨房,两人坐在地上开始生火烧水。忠叔道:“兵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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