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的女子哪里来的勇气。卓青飏也是没想到,刚才一个站在江头发抖的女子此刻竟然大义凛然地挡在一个半生戎马的大官身前。许易安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似乎群衫未动,就转瞬之间移到季平面前,挡住自己的木杖。<
彩笺那样美,虽然在这无边的黑夜里,虽然在这长满秋草的泥潭里,她还是那样的动人。她面对许易安的木杖和怒色,不恐惧,不忧虑,不哀怨,连一点求饶的意味都没有。也许她是在漱玉坊待得久了,她就像江畔的鹅卵石,流水淙淙,早已将她打磨得光彩照人又细腻温润,她能察觉到别人的神色和想法,她或许知道许易安下不去手吧。<
彩笺道:“你不能杀他。季大人已经同我讲了你们的恩怨,他饶过你多次,你更不能乘人之危伤害他。”<
许易安根本听不下这些话,举手一杖,猛向彩笺刺去以逼开她。<
卓青飏忙叫:“手下留情。”<
彩笺并不畏惧,眼见木杖袭来却闭上眼睛。只听“嘭”的一声,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季平拨开身前彩笺,一掌挥出,与那木杖抵在一起,木杖受两侧内劲猛推,“嘭”的一声断了。许易安和季平各自倒在地上,均受了伤,许易安放声大笑。<
笑声未止,只听哗啦啦的声音,江面如同裂开了,暗夜里三四十人赤膊从江水中跃出,岸上也一阵马蹄声音,跑来三四十骑,将卓青飏、许易安、季平、彩笺以及官船众人团团围住。马群中一人矮矮瘦瘦的,道一声:“把这些人都绑了。”<
卓青飏长剑一摆,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们进了九江帮的地界,还不快认太岁爷。”<
季平道:“你是九江帮的?”<
又有一人道:“这位可是九江帮陈舵主。”<
季平道:“叫薛振鸿出来。”<
为首的陈舵主道:“你敢直呼薛帮主名讳,真是胆大包天。”<
季平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紫色的玉牌,道:“你把这块玉牌交给薛振鸿,他必出来迎接。”<
陈舵主接在手里,看看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儿?你拿块破牌子来贿赂鬼呢。”说着将那玉牌丢进江里。陈舵主看见彩笺倒在季平身旁,见泥草中的女子沾了泥污,却依然光彩十足,像是一块还没打磨的白玉,纵身过去一把抓住彩笺手臂,道:“哟!还有一位美人儿!”<
季平和卓青飏异口同声叫道:“放开她。”<
季平受了重伤,使不出力气。卓青飏却已一剑“登之不死”,没想到那陈舵主武功太低,竟没躲开,被卓青飏一剑刺中胸前玉堂穴,直接摔倒在地。卓青飏忙扶起彩笺。<
那陈舵主本名叫做陈豫章,是南昌府知府的侄子,被荐到九江帮。九江帮帮主薛振鸿不敢与官府势力明争,只得收入麾下,将原本的九舵主之一陆息换成了他。<
陈豫章摔倒在地,双脚一登,捶胸哭叫道:“来人,来人,快把他们绑了交给帮主处理。”爬到卓青飏脚下,一把抱住卓青飏双腿。卓青飏双腿背束,星月剑砸在陈豫章脑后,陈豫章便昏倒在地。<
官船的卫兵见这人又是嚎啕大哭,又是泼皮无赖,心道这些不过只是一些乡野粗人,凿沉了船,还能闹出什么动静来。便掣开拳脚要大打一场。九江帮已经传承百年,武功自然非比寻常,各位帮众眼见这些沉船逃下来的人竟然意图反抗,当下一拥而上,纷纷出手将一众卫兵压倒在地,绑住手脚。<
卓青飏起手一个剑势立在垓心,左拳右剑,以静制动,纷纷与众人战在一起。季平在地上一看他这一手剑法,左阴右阳,刚柔并济,犹如八卦在怀,虽然剑形是昆仑剑法,但却是太极内涵。<
九江帮帮众哪里是卓青飏这高明剑法的对手,只觉得卓青飏出剑神通,剑上一股大大的黏力,将一众人束在周身,众人甩脱不开,只得随着卓青飏剑法左右摇摆,心中暗暗叫苦。忽听到一声洪钟般地怒喝:“撒网。”<
卓青飏眼前一闪,只见一张渔网袭来,直接罩在自己头上。四周又有几张渔网扑住自己身子,卓青飏一下子被包裹成了一个粽子。他这才看清刚才怒喝之人,只见那人面容黝黑,脸很大,四肢粗壮,只是五官却小,这反差性的对比,让人简直过目不忘。<
那人道:“江北还抓到几个,都绑回总舵,交给帮主发落。”显然又是九江帮的一名首领。<
手下众人道:“是,黄舵主。陈舵主被这人打晕了。”<
黄舵主名叫黄亿沉,是九江帮九舵主之一,道:“扶他回去。”<
季平道:“我是朝廷特使季平,你赶紧放了我还有那位姑娘,否则朝廷怪罪下来,你们九江帮鸡犬不宁。”<
黄亿沉自然听过平北快刀季平的名号,只是眼见他满身泥泞,又衣襟沾血,狼狈不堪,哪里有朝廷命官的样子,道:“你有什么凭证?”<
季平本想拿出玉牌给他,但是玉牌刚才已经被那个草包陈豫章扔进了江里,十分无奈。黄亿沉见他没有作证,只得道:“都绑回去。”<
当下卓青飏、季平、许易安、彩笺以及众人都被九江帮反手缚住,堵住口鼻,蒙住双眼,塞进马车,摸黑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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