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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青飏眼见不平,十分震怒,对着那布店掌柜道:“神农山庄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为何敢这样欺压你们。”

掌柜心有余悸,道:“快别说了,刚才差点被那两个人听去。”

卓青飏回头,只见青螺坐在门前雕栏上,荡着双脚,举首遥望。卓青飏顺着她的目光,见山道上一个玄色衣服的庄丁,正鞭笞着十来个苍鬓的年迈之人,那些人推着几辆大车,车上装满了酒。

青螺忽道:“卓青飏,这里的柑橘非常甜,我们去买几个吃吧。”

两人找个农夫买些橘子,青螺天真烂漫,向那农夫问道:“大叔,你知道那酒是送往哪里的吗?”

那农夫看看,啐了一口,道:“还能是哪里,那条山路上去只有神农山庄。”

两人拿了橘子走回家去。一路上,卓青飏闷闷不乐,问道:“青螺姑娘,你告诉我,我听你提起过神农帮,是不是就是这神农山庄?”

青螺点点头道:“是的,就是那天那一伙打伤你的人。”

卓青飏怒不可遏,握指出拳,直击在路旁的一棵桦树上。那树犹如被狂风暴雨骤然轰击,不见动摇,便拦腰折断。青螺见他神拳竟如此威猛,满目惊讶,道:“世道险恶,哪有人人仁善的地方。”

寒山石径,秋风过处,草木纷纷折腰,几只昏鸦从林中飞出,青螺忽感到一阵寒意,不自禁地打个寒颤。卓青飏见到,忙脱下外衣给她披上,道:“谁说的?我们昆仑的人就都是好人。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青螺心中一甜,仿佛从背上的长衫中传递过来一阵暖意,让自己冰凉的神魂多了一丝慰藉。两人上山回家,青螺便忙了起来,先是把那些晾晒的草药都放在锅里煮了,又拿出了那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白布,穿针引线,坐在树下开始绣花。

卓青飏听她的安排,就坐在灶下添柴,不时抬头看看青螺。青螺中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顶针,一针一线绣得一丝不苟。院子里的梨树叶子簌簌地落下,飞到青螺的发梢,卓青飏看她并不察觉,本想去替她拂下,但想她神贯注,又不便打扰。

那草药在锅中一直煮了两个时辰,小小的房子里到处都弥漫着药草的味道,彼此杂糅在一起,卓青飏闻之欲呕,被呛得脸色发青。青螺起身,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瓷瓶,道:“这里是芦根灵犀丸,你吃上一粒吧。”

卓青飏不管不顾,吞下一粒,这才觉得气息稍稍顺畅,见那小白瓷瓶,擦得洁白光亮,就连小小的瓶塞,都被雕刻成一朵梅花的形状,上边涂了胭脂,细腻精致。卓青飏料想这定是她珍藏的灵丹妙药,放在自己手上可别弄丢了,便起身还给青螺,道:“这个芦根灵犀丸,真是灵验。”

青螺与他相处两日,觉得他为人刚直、纯正善良,道:“送给你吧。芦根去火,犀牛角解毒,麦门冬润肺,金银花清热还有淡淡的香气。你要是肝火旺盛,内热肺虚,吃一粒大抵会有些效果。”

卓青飏见青螺将自己贴身珍藏的灵药送给自己,喜不自禁,道:“你真的要送给我吗?”

青螺点点头,又拿出手中的那一方棉布,一角已经绣好了一朵青色的花朵,又雅又洁像一条帕子。卓青飏问道:“这是什么花呀?我见过的花,有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但从还没见过青色的。”

青螺道:“这是一朵墨梅。”说罢将那方帕子铺开,拿了几个柑橘包好,递给卓青飏,又道,“我稍后会给你下一点猛药,彻底清除你体内的毒。你的伤也基本痊愈了,这几个橘子留着路上吃吧。”

卓青飏犹如五雷轰顶,他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做好离开这里的准备,急道:“我,我,我的毒还没解完,上山走得急了,我现在又感到好疼呀。哎吆,好疼呀。”

青螺并不理他,回房把草药熬好的药汤,小心翼翼地装在一个鹿皮皮囊里,扎好囊口挂在墙上。卓青飏道:“青螺姑娘,你是菩萨下凡,等我彻底清了毒,再让我走吧。你不说话,一定是答应了吧。”

青螺道:“那你师父交代给你的任务,你还没去做呢。”

卓青飏一愕,不记得向青螺说起过负任下山一事,青螺道:“那天你昏迷的时候,口中还记挂着要去镇江府完成任务。难道你现在就忘了吗?”

卓青飏听如此一说,不再假装病痛,也不敢辩解,心里暗暗自责竟然将师父的重托忘在了脑后,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整理了自己的剑书衣物,看着青螺送给自己的丸药和柑橘,又实在恋恋不舍,躺在屋里,百感交集。青螺给他送药的时候,见卓青飏如此光景,心有不忍,道:“你明天下山,我明天也要走了。”

卓青飏道:“你要去哪里?你和我一起去江南吧,别人都说江南风景优美,鱼米之乡,文人雅士也很多。哦,对了,还有什么江南好,风景……很好。”他一时想不起来骑驴乔老背的那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涌上舌头,只有两个字“很好”。

青螺并不答应,道:“这服药下了几味猛烈之药,你喝了之后可能会觉得腹痛如针刺,不过这是拔毒的正常反应,你不需要担忧,只是你要忍受一点。两个时辰之后,腹痛就会渐渐消失。”说罢,便起身走了。

卓青飏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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