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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不言出剑时已收不住剑了!它快到一种极致,一种单为取人性命的招式!

半年来他孤身闯荡,四处找人比剑,更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这样一个人不可能不逼出本事来!

女子一惊“好凶的剑气!”她却狠狠一拨琴弦,摧枯拉朽的气浪吞没剑气,又化作无形的内力要将隼不言炸成齑粉!

隼不言引剑刺去!

他竭尽力的一剑,啸起铺天盖地的狂风!

这一刹,是两人始料未及的。一道黑影闪到两人中间,影子使的是柄破剑,左手一剑将女人震出内伤,剑换到右手又将隼不言的剑气破解,令他半跪在地。

这柄剑尚未出鞘,仍是缠满绷带的模样。剑招逍遥随意,却有一击即破的威力,他杀人从来只要一招,任何人都会在一招之内败伏。

东方朔到来的一刻,大局已定!

隼不言道:“你来作甚?”

东方朔道:“为何宴请文人骚客,竟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隼不言道:“原来你还关心这件事。”

东方朔道:“我写诗很有名气。”

隼不言摇了摇头,道:“不对,你的剑比诗厉害百倍。”

女人抱琴急曲!

浑厚的内力竟将荷塘中的花蕊震散!它们翻卷、流动,化作淡粉色的洪流吞吐不断。花瓣扫过的地方,尸骨无存!每一瓣都是利刃,都是夺人性命的威胁。

面对千千万的杀器,他只出了一剑。

一剑,琴声戛止。

一刹那,隼不言仿佛看见了剑仙。

女人受伤遁去,他把酒邀月,孤身站在花流中央。那酒是亭中随意拿的,他边喝边走到了隼不言身旁。“来,撞一盅!”

隼不言接过酒,他第一次尝到梦寐以求的酒,入口辛辣,入鼻醇香,入肠则是寂寞了。

东方朔端着酒,道:“什么字画,拿出瞻赏一番。”

王员外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挖条地道逃去。可惜,他哪怕雇得来一万个绝世高手,在东方朔面前都是一剑的事情。

王员外道:“饶命啊!我不过是受人差使的!”

东方朔道:“是谁?”

王员外道:“是个不能说名字的人,说了我要没命的!”

东方朔将手放在剑柄上,假意怒道:“如若不说,现在就没命了。”他回头朝隼不言一笑,明明已是大人,却偶露孩子般的调皮。

隼不言明明是个孩子,却倍感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员外吓得大喊:“我说!我说!莫杀我!”

王员外道:“这根本没什么字画!我也并非什么富甲!这个王员外早就被那女人杀了!那个人给我许多银子,让我接替王员外的身份,还道只要送给交女人几百万两银子,剩下是我的!”

隼不言心想如此麻烦,“那个人”费劲周折究竟想得到什么?本来他只为抓个大盗得些酒钱的,如今卷进这档子麻烦事来。

隼不言道:“那个人的名字你终究没有说出来。”

王员外都给人磕头了!道:“不能说呀!那人极为恐怖,他说过绝对不能被人知道身份,不然我肯定成为一具尸体!”

隼不言将王员外的头别向亭中,那遍地尸骸,那些文人墨客的尸体。道:“这些人无故牵扯进性命,你若存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心,就该说出幕后黑手。”

王员外低着头,看看自己满身帛衣,荣华富贵,却忍不住哭了出来。

——两天前,他还是一个流落街头的乞丐,一辈子都没努力过,沦落到妻离子散,食不果腹。当初“那个人”开下的条件令他迷失了自我,迷失了人性!现在他痛哭流涕,用颤抖的声音道:“好!我、我、我告诉你们那人的名字,他叫...”

——“呯!”话没说完,他脑袋忽然炸开!整个人嘶嘶冒烟,渐渐融化成一团模糊血肉。

东方朔蹙紧了眉头。他晓得这是奇毒,一旦说出那几个字,注入人体中的毒药就会令人腐蚀而死。而这种毒药只产自一处地方。

隼不言道:“那畜生将所有人都害死了,不留痕迹。”

东方朔道:“这是种奇毒,恐怕只有药王谷才会有。”

他又顺走几壶酒,隼不言悄悄跟在后面。

东方朔道:“小朋友,现在开始最好不要跟着我!”

隼不言道:“我没跟着你。”

东方朔道:“哦?那你去哪里?”

隼不言道:“我去哪里都是自由,包括药王谷。”

东方朔哈哈大笑,拂袖而去!

李柏开始苏醒,朦胧间他听到了豪气的笑声,又看见了满地尸骸与那身白衣裳。那个人走的潇洒,背着一柄看似破烂的剑。

但李柏写了很多诗,看了太多人,他能透过言行看人的本质,也能透过表象看出一柄剑。

再多绷带与锈蚀,那也是柄寒如皓月的剑,高处不胜寒!

杜辅也醒了。

他们沉思良久,只看见满地尸体,以为是那素衣剑客的作为。

杜辅道:“此人实在凶险,杀人取乐。”

李柏道:“我却看见了一个侠客,一个不留痕迹的侠客,比我等在俗世里挣扎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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