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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马过长街,雁子回鸣。

隼不言随着一行人四处造访,不觉已至黄昏。

他们谈笑风生,羽扇纶巾,就如隐于世间的谪仙一般,踏过了桃花颓败的古道,泅渡千秋不竭的长溪。混迹于骚客之间,隼不言也无半点违和。他们甚至还不经意攀谈起来,问少年为何孤身一人在江南?

隼不言笑了笑,“浪迹天涯,从来只要一柄剑,一段心肠。”

一位长胡子诗人豪爽地笑着!只道:“够豪情!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

一位面色凄惨的诗人却摸了摸长胡子诗人,道:“李兄啊,如今这少年意气风发,我等青丝却已成雪!”

长胡子诗人便是李兄了,李兄道:“杜兄,所谓花有重开日....”

“人无再少年!”杜兄眼中多了沧桑,他走过多少寒屋沧桑,所幸这世间还有这样豪气的知己!他们比酒斗诗,一个是沾酒拈诗的豪气客,一个是心怀天下的壮士志,自然一见如故人。

夜色深了几分。

街上桃枝还未褪尽,满塘荷花已在吐新蕊。荷塘中一条栈道,它尽头通向尚未圆满的明月,月塘之间坐落着一座亭阁。亭阁就似天上来的,因其浩大风雅,总也显得冷清。

远远地,灯火通明。些许侍女提着灯笼,文人骚客齐聚一堂,举杯相敬。

杜兄道:“此处便是那王员外设宴之地。”

阁前还有守卫,守卫已放许多人过去,偏偏拦住隼不言,道:“这位小兄弟,不知怎么称呼?”

李兄一把拉住那守卫,道:“他随我来,自也随我共赏月色!”

守卫作揖,道:“恕在下有眼无珠,不知此人竟是李兄的朋友。”

隼不言道:“一面之交也能称得上朋友?”

李兄晃了晃酒壶,道:“你可喜欢酒?”

隼不言道:“喜欢。”

李兄道:“凭你这句话,我们已是朋友!”他哈哈大笑,进了门庭。

微风拂过隼不言的面颊,他觉得凉爽而惬意。倘若每个人都能如他豪爽,行走江湖该是多么浪漫的事情!

不过江湖就是江湖,隼不言随手拉了位文人,问道:“传闻城中有大盗,你可知道什么?”

那人道:“大盗归大盗,无非是生活拮据罢了。”

隼不言道:“你好似一点也不担心。”

文人道:“家徒四壁自然不担心。”

隼不言见此人衣冠楚楚,却道家中穷的叮当响。看来王员外这场字画宴真是疏于防范,鱼龙混杂。但如此阔绰的人家怎会少个心眼多雇人手呢?

隼不言道:“此处必有波澜,你快避开。”

文人却不动了,他手中仍紧紧攥着杯子,双眼痴痴盯着亭台。竟然动不了!

隼不言朝亭台望去,只看见一个绝色动人的女子。

她抱着柳木琴,缓缓坐定。

不知何时,一缕琴音断送了所有谈话。所有人都只顾着台上那个女人。

隼不言心中一笑,什么文人骚客,什么不食人间烟火,说到底都是床下奴。

琴音缥缈,荷叶间的清香涤荡着每个人的丝丝缕缕。哪怕隔着朦胧的纱帐,这也是个不俗的女人!她精通音律,十指如簧,在场皆是骚客文人,他们更多地被曲中的风花雪月吸引住了!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得以几回闻。”

“戛玉敲冰声未停,嫌云不遏入青冥。”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文人就是厉害,竟以美女弹琴对起诗来。也不知多少名人在场,场面热闹空前。隼不言望向四周,好在李兄与杜兄并未卷入这场风波,他不禁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谁料李兄径直朝琴声奔去。

杜兄一把拉住他,道:“李兄要做什么?”

李兄道:“寻求写诗的灵感。”

杜兄道:“诶!可怜我是江郎才尽,还是让我来吧”杜兄赶紧跨出一步。

李兄不让,又将杜兄拉下来。

杜兄不服,硬是要向女子吟诗。一转眼间,两人竟然动起手来!两人一闹,场混乱!

“住手,暴力不能解决问题!”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你。”“诶哟!痛煞我也!”

“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

“好,我不动手。”

一脚飞出,犹如流星陨落,战倒一片!杜兄大喝:“这是你逼我的!”

待尘烟散去,却见李兄傲立亭中。他攥紧了拳头,身上杀气腾腾。“杜兄,念你我兄弟一场,我只用五成功力。”

杜兄喝道:“那我便只用四成!”话音刚落,两人各展拳脚,顿时纠缠在一起。

众人纵观这场招招要命的恶斗,顿时认出两人,喝道:“莫非此乃‘疑是银河落九天’九天拳李柏?’”“而那人便是‘半入江风半入云’入云腿杜辅!”

隼不言轻轻叹了口气,原来这些人惹起争端不比流氓差多少。他发现王员外出来了,他捏着一撮小胡子,看李柏杜辅拳来腿往,竟还有功夫笑。

女人也在笑,红唇抿落,不知多少英雄醉。

她微微一笑,琴音变得跌宕起伏!仿佛回到黄沙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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