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远的话才说一半院子里的气氛立马低沉了好多,交头接耳然后又低头叹息的。刘清远见沈星没阻止于是又继续说道。
“粮食的根本原因其实也在银两上,如果有足够的银子即使改为陆运也能解决一些问题,但难就难在二十多万人每月吃饭耗银就需要两万多两,到明年的粮食丰收还有足足十个月,而我们手里抛去建设城池房屋等等的需要剩余不到十万两,即使算上少东家在北京开发的新产业结余也是远远不够的。”
沈星站起来双手捂了捂脸让自己的脑子尽量的清醒起来。“刘叔,那以前让你开辟的作坊呢?难道一点都没有盈利吗?”
刘清远摇了摇头“被安排出去的两万多人只能自保,面对源源不觉得灾民我们又不能拒之门外,少东家眼下最难的还是过冬的棉衣啊,您不知道这北方冬天有多冷,如果没有寒衣裹身,恐怕那些老弱都要死。”
看着沈星来回的度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二十万件棉衣,花银子买就得几十万两,而且一下子还不一定买的到,因为即使是劣质的木棉在市面上也是非常的紧俏,普通的老百姓如果是在丰收年只要有瓦片遮头,哪怕烧烧木材弄点山上的动物毛皮也是能熬过来的。可如今这沈家庄园简直是一片废墟,就是上山砍树取暖也没地放。
难。真的太难了,沈星此时也知道刘清远为什么急的嘴唇都冒泡了,让他一个明朝人来解决这样的难题真的有点逼死人不偿命的节奏了。
可自己好歹也是未来人,总不能也被这泡尿给憋死吧。想想得好好想想,羽绒服,妮子大衣……毛衣,对了就是毛衣,眼下唯一有点可行性的只有毛衣了,技术要求不高,原材料也有,他妈的关键是自己上高中的时候为了追女生还学过织围脖,顺带也学了织毛衣,你说巧不巧。
沈星面露喜色,拍手大叫,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难道少东家片刻之间就想出了解决之法。刘清远对沈星的奇谋怪思早有领教,心中也是一悦,这样旷古难题少东家真的能给自己再创一次奇迹化腐朽与神奇吗!“少东家是否想出了解决之道?”
沈星举杯满饮三大口后点了点头,场哗然,角落里静静聆听的丫头们更是起身鼓掌大叫,然后见沈星欲继续讲解又都安静了下来。
“刘叔,诸位管事,不知大伙认为这羊毛制作成衣物可否御寒?”“羊毛质地如棉应可保暖,亦可纺织成线,可如能成布制衣,难道少东家是说填充在麻衣之内如棉衣一般,不可,不可,且不说所需羊毛甚大,单就价值来说还不如棉花实惠。”说话的管事一语就道破了羊毛的利弊,众人细想之后也纷纷点头。
刘清远看了看沈星面露失望之色,沈星不以为意,古人的智慧也不能说你想碾压就碾压的,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脑袋,在坐的一个个还都是各行业内的翘楚,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见的多,他定了定神:“如果说羊毛纺织成线就可制衣又如何?”
“少东家如果知道如此神技,乃大善,大明百姓在寒寒冬日里又得一御寒良方,羊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周而复始对于沈家来说更是天大的好处,但就目前的困境来说恐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样子才三十出头书生模样的管事说完一阵叹息,搞的所有人雨里雾里摸不着头脑,怎么前脚大家赞赏后脚又说无法成事。
沈星也一脸懵逼,自己他妈都祭出这样的大杀器了,居然还没有把你雷的外焦里嫩,明人恐怖如斯为何还要亡国,苍天无眼啊。“还请先生赐教!”沈星虚心的行礼相问。“少东家客气了,良食沈家饭理应为少东家解忧,然苦于才智短浅,也只能说些扫兴之语。”
“但说无妨,本少爷有言在先,今日群策群力,即使无良方,有亡羊补牢之言也是大善,要不然本少爷一拍脑门决定了事宜,然事后才发现所做皆无用之功岂不是贻笑大方劳民伤财。”
自称良的管事又朝沈星深深鞠了一躬,随即从远处移步近前继续说道“少东家之法如在春夏之计切实可行,诸位有所不知,良在沈家跟随驼队曾远赴蒙古贸易,荒漠之地虽牛羊成群但也有季节利弊,此刻眼看入冬,试问我等只求购羊毛,那放牧之人又怎会肯卖,难道他们会眼见些许小利而视群羊冻死。”
我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自己怎么就没想这一查,大冬天的怎么剪羊毛啊。“此刻牛羊肥美,但牧民肯定会整而售之,于是我等又回到起初之难,羊皮袄御寒上品,然如此数量所需银两……”年轻人闭口不再说下去。
场面一下子极度冰冷,朱玉良的一盆凉水当真把所有人浇了个透,剩饭残羹在丫壊们的忙碌下陆续撤去,端上来的都是沈大从江南带的上好西湖龙井茶,可此刻茶再香众人也品不出滋味,好些老者都纷纷从怀中掏出了老烟枪吧嗒起来。
沈星被勾起烟瘾在怀中摸了老半天也没找到烟。“少爷是不是再找这个东西!”狗儿非常合事宜的把自己的两包红双喜递了过来连同着那个摔得有些裂痕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