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他受了委屈,希望不要对我峨眉生出怨恨之心才好。”
“掌门真人如此处事,谁会心服?”当然这些话严人英是不敢再说出口的。
“这两年的考察下来,他的努力为师都看在眼里,除了根骨资质一般外,心性、悟性、恒心、毅力、胆气等等,无一不是上上之选,乃绝佳的修道种子。若有名师看重指点,传其大道法门,倾囊相授,将来必会有名动天下的一天!
为师本想等他练气大成后,便收他为真传弟子,奈何出了这事,哎,如此一个好苗子,不能留在峨眉委实可惜了。”
醉道人捋了捋须,一脸的遗憾。
片刻之后,他从随身的百宝囊中取出了一份修行笔记,一瓶丹药,还有几枚非帛非玉,周身散发着淡淡光晕的道符。
随手将其递给了侍立在一旁的严人英,说道:“趁那韩诚此刻还未下山,人英再去见他一面,顺便帮为师带些话。
跟他讲明,如果他愿意拜我为师,留在峨眉,为师就是拼上一张老脸不要,也要上灵翠峰太元洞为他争上一争。
如果他果真心灰意冷,无意拜师,人英也不用强求,可将为师的修行笔记誊录一份在玉简上,连带着那瓶合气丹,几枚道符一起交到他手上,记得传他使用之法,算是替为师结一份善缘吧!”
醉道人嘴上如此说,内里未尝没有一丝补偿的意味在内。
“是,弟子遵命。”
严人英恭敬的接过玉简和道符,转身出了碧筠院,一道剑光腾起,转眼便消失不见。
灵雾峰杂役处。
韩诚受刑后回到自己的小竹屋内收拾好了衣物,又秘密取出了霜蛟法剑,本想就此下山离去。
转念一想,自己下山进了凡尘俗世后,肯定少不了一些银两钱物做盘缠,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如果不偷不抢,以他身无分文的现状,吃饭住宿恐怕都成问题。
峨眉外事堂早年为了防止上山的道童杂役们中途开小差,偷偷溜下山,立下了不少奖惩的措施,主要以利诱为主,特别是在月俸上,每月都是实发五成,截留五成。
截留下来的月俸钱并非是想吞没掉,而是为了拴住杂役的心,等他们功德圆满,退役下山后,会核算清楚,一次性发放下去。这个措施很有效果,自颁布后,鲜有道童杂役私自下山离去,都舍不得放弃那些寄存在外事堂户司内的工俸钱。
韩诚十岁上山,现在十八岁,辛辛苦苦为峨眉服役工作了八年的时间,八年来实发到手中的工俸约莫四十多两银子,都是他省吃俭用一点一滴攒下来的,最近两年将它们用来买刀剑了。
其中精铁刀买了一柄,精钢剑买了四柄,练功时毁了三柄,如今部的身价不算那柄霜蛟仙剑外,就只剩下两柄精钢剑了。
好在外事堂内还寄存有四十多两银子的工俸钱,他打算在临走前先将那笔属于自己的工钱讨回来再说。
等到了外事堂杂役处向管事刘纯反应情况后,刘纯一改之前和善的面容,反而刻意刁难起他来。
“你可是被掌门真人驱逐下山的,还妄想再拿回那些工俸银?真是笑死本管事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刘纯阴阳怪气的嘲笑着,当初在碧筠院外吃了瘪,一直记恨在心,只因为顾忌韩诚和醉道人的关系,不仅没有发作,反而放下脸皮刻意示好结交。
如今韩诚得罪了掌门爱子,受了鞭刑,还被驱逐下山,正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
隐忍了两年终于有了一个报复的机会,刘纯毫不遮掩的露出了本来面目。
韩诚闻言,面色通红,没想到那刘纯竟然能将赤裸裸的势利,坦率到这样的地步,他双拳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拳指骨间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他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意,良久,深吸一口气,道:“管事的意思,那些工俸银是不打算发了?”
“是又怎的?你能奈我何?”刘纯轻蔑一笑,毫不畏惧韩诚示威式的举动,趾高气昂的道:“怎么,还想动武?你以为外事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
以前本管事见你有些前途,还礼敬你三分,现在你只是个戴罪之身,丧门之犬,人人都能踩上一脚,识相的赶紧滚吧!本管事还有事儿,没那么多时间伺候你!”
“那我呢?刘管事可有时间伺候?”
话音未落,不远处一道金色剑光落下,严人英现出了身形。
“哎呀,什么风把严仙师给吹来啦!”刘纯前一刻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一看到严人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陪着笑脸说:“严仙师来小的当然有时间伺候了,严仙师快里面请。”说完弓着腰,做了个引路的姿势。
“不用了。”严人英面无表情的道:“严某常听人说,我峨眉外事堂杂役处有条变色龙,趋炎附势,毫不拖泥带水,持强凌弱,乃反手间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纯听完面色微变,假装镇定的说道:“严仙师息怒,不知小老儿哪里得罪了严仙师,还是严仙师明示。”
严人英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韩诚和家师的关系吗?韩诚有错,已然受了惩罚,掌门真人法旨之中并无不许韩诚领取工俸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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