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疑问句，还不如说是肯定句。

她其实心里面比谁都明白，她肯定是毁了，一个女星只要涉及到性丑闻，站在道德上的边缘上，她都已经被世人唾弃了。

何归妍心中略过各种滋味，杜印婷拼了多少年，才有今天的成就，她有演戏的天赋，但也不可否认她是最用功的女星，她记得有一次探班的时候，杜印婷的脚被钉子扎穿，几乎不能走路，可是为了不耽误进度，她硬是自己挺着，笔直有风度的站了4个小时。她这种敬业、拼命的作风，也获得了当时的演员一致好评和敬佩。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太过于惊人，影响力都大过与她本身的演技，所以大多的人觉得她是花瓶，事实上，她的作品每部都很经典，所以即便是出这样的事情，她的粉丝还是在支持她。这是她一步步的坚实的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可是如今她用力建设的事业王国却在一夕之间完毁灭。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天赋，这么好的演员。

“没有。他们只是不明白真相，当他们明白了的时候，就会原谅我们的。”

“是吗？人们都是现实的，我再也回不去了。”

“可是你还有我……”

“你也不属于我了，你属于杨深滔。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名誉毁了，事业毁了，什么都没有了……哈哈……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杜印婷突兀的笑起来，眼泪从眼角里面流出来，笑得人肝肠俱裂。

何归妍却完笑不出来，她想哭。

也不知道笑了多久，杜印婷终于不笑了。

她突然之间回复了许久未见过的平静的神情，满脸泪痕的看着何归妍，“妍妍，其实我现在的摸样并不是最糟糕的，你知道的。我出身就不很光彩，我出道也很不光彩。只是以前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而恰好这件事情，被世人知道了。我还是我，光彩的不光彩的，都是杜印婷。你完不用因为这件事情而自责，这是命。是我的命！如果里面的人不是我，如果你真的进去了房间，那么现在这个摸样的人就是你，与其让你承受我现在这样的痛苦，还不如我。那你不用愧疚，不用自责。现在我甚至还有点庆幸，幸亏你当时喝醉了。如果我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会崩溃的。”

杜印婷的每一句话都是一个故事，她的出身不光彩，因为她母亲是父亲的情妇，她生了她之后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名分，反而被父亲抛弃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是小三生下来不被世人接受的孩子。她的出道也不精彩，刚走进演绎权的杜印婷美得倾国倾城，她第一部的导演看上了她，她不从却被下药了，清白毁在戏上，即便以后她在演艺圈内一直平步青云，她一直恨那个玷污她的导演，更恨她自己的这段历史。

如果哪天不是她去找她，她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何归妍自责得要死，而这个时候杜印婷反而不让她自责，她说如果上帝早就给他们两个其中一个人这样的结局，她愿意替她承受。

要有多爱，才能愿意。要有多深，才会连苦都替她吃了。

“婷婷，对不起，对不起……”她现在唯有这么一句话，才能代表自己的心。对不起，她曾经那么狠的伤害她，对不起她曾经对她这么决绝，对不起哪怕分手后，她还给她带来如此不堪的伤害。

“妍妍，我会好好的。真的！”杜印婷很认真的表示，就像是对一个调皮的学生对着老师突然之间说，老师，我保证我以后好好的念书，一直考第一名一样。何归妍的眉毛却深深的蹙起来，这神情怎么会让她觉得有说不出来的怪异。

“那你把这碗汤喝了。”

“好！”杜印婷真的自己拿起碗来，一口气不换的直接喝完了，喝完之后还说了一句，“真好喝，太久没吃东西了，好饿。”

“你真的没事？”何归妍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事了。何归妍！你看我，喝完了这汤，就活蹦乱跳了。”杜印婷扑的站起来，穿着病号服的她，因为几天没吃东西，还有点东倒西歪的。可是却笑了起来，何归妍觉得杜印婷这笑，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笑容。

“婷婷，在我面前，你不用故作坚强的。”何归妍的声音有点哽咽，杜印婷真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都是在为了让她不担心而在故作坚强。

“妍妍，你想哪里去了。我是想通了。本来就是这么一件小事，大不了以后我不混演艺圈了，我披个马甲直接去球旅游。那种日子其实我也向往了很久，不过我的钱花完了，你一定要借钱给我花。不许小气！”

“好。钱随便你花，只要你高兴就好。”何归妍频频点头。

“恩。那你早点回去吧！都很晚了。”杜印婷催着何归妍回去。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不用，你那么忙，不来也没关系的。我真的已经好了。”杜印婷笑着对她说。

“那我有时间就来看你。你要好好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