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就这么沉闷无言的过了几日,他发作一回,倒是让心情纾解了很多了。再回头一看,倒是觉着自个儿真有些着像了。
倒也不是觉得旁的,只是瞧着这些个日子,秦慎除了上朝,其余时间便都陪着他了。就是要批些折子,也都是让辛羊去搬了到他永祥宫里头。平时的时候,秦慎同他说话,也具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又惹了他心气不平。
这般姿态,又见秦慎这几日为着他,却是同太后也有几分僵持。
秦湛看着他,心里头除了觉得有些快慰之外,竟也有些心疼秦慎。先下秦慎待他,倒是比寻常儿子伺候父亲更殷勤几分,更遑论秦慎还是一位威严隆重的帝皇。能做到这个份儿上,怕已然是极限了。
秦慎这般姿态,怕也不是作伪。
心里头看开了些许,秦湛真是觉着他还在乎这些事情干什么。因着对秦慎意不平,也便不想让他好过,这才折腾这许多事来。
大约他心里其实也清楚,比之前世,到底有许多事儿不同了。便是秦慎有意立他为太子,或许也有几分真心,不过是他强着不愿承认罢了。
吵着、闹着,逼着自个儿,其实是想要秦慎变着法儿继续讨好他,对他好,想让秦慎自个儿去证明罢了。
这些个又有什么意义?
总归,他将来是要离了宫的人。便是秦慎真有真情实意,待知道了他并非真正的皇子,怕心中怒火更盛。
先下秦慎待他,是真好也罢,假好也行,他何必往心里头去。前世之事,从今日起也再不必去想,不然也只是徒添烦恼罢了。
这些年,总归秦慎待他不薄,也算是了他前世的遗憾。
将来,这万里江山的主人是谁,秦慎又如何,两年之后,又于他何干?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也不过这些年罢了。
秦湛想了几日,自个儿不开口说话,只神色倒是愈发平和。有些个时候,秦慎故意讲了玩笑话逗他开心,也搜了不少稀罕物件儿过来。秦湛瞧着喜欢了,也笑一声。
瞧着秦湛愿意笑了,秦慎真是又觉着酸楚又觉着开心。
这些个日子,秦慎早吩咐下去,后宫里头谁都再不许讨论秦湛之事,唯恐不小心让秦湛听了心里头发堵。但凡有悄摸着嚼舌根的,便是连嫔妃有因着这事被处罚了几位。
因着秦慎的狠心,旁的那些个人心中虽气的恨不得咬碎牙齿,只面上却再不敢言语。就是到了前朝上,秦慎这几日也是阴云密布,有些个忍不住跳出来的大臣,也是被秦慎寻了各种理由训斥了一顿。
这般,时间也便渐渐过去,转眼就又过了七八日。
冕服之事,虽私底下依旧被有心人死死记在心里头。此事,往大了说,毕竟事关江山社稷。往小了说,更是关系着无数人的一生富贵荣华。冲着这,有些个心思玲珑些的,却是悄然将这位三皇子记在了心里头。
再过些年看看,若秦慎一如既然宠爱他,这三皇子未必大位无缘。若是下对了赌注,那便是一场滔天富贵。
只这般的人,毕竟少数。
因着血统问题,多数人注意这三皇子,不过是觉着他是个威胁罢了。若是有了机会,下手自也不会软和。
皇位之争,向来鲜血淋漓。
便是现如今的秦慎,坐上了那高位上,对他那几个兄弟可没少下狠手。现在,还活着的也只剩下了一个永安王。
这永安王还是个纨绔子,在这雍城之中整日留念花丛,子嗣淡薄。前些日子,被人盛传说是同兵军政的那位尚大人经常往来。这不,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秦慎耳朵里头,他便在这朝堂上提了一句。
那位尚大人吓的,当晚回去就说是病了,还将之前永安王送他一些稀罕物件儿让人送了回去。
永安王约莫也是被吓坏了,这几日更是装疯卖傻,不止留念花丛,更是进了那雅馆里头,寻了男子玩乐。这些天,再没出过雅馆。
王府里头乱了套,他王府的管家几次进去找永安王,只他死活不出来。有看热闹的还说,闹起来的时候,那永安王只压了男子在床上,竟是直言王妃多有不如。
这可把王妃给羞的,自觉再无脸见人,当晚便投了井,幸而她身边一个丫鬟机警,及时叫了人,这才救了王妃一命。
这种种之事,尽皆说明,这场豪赌之争,便只有一个胜利者。胜了,那便是拥有山河万里。败了,若得尸,已然是极幸。
只好容易表面上安静的这些天,外头人还在心思纷乱的时候,秦慎却仍旧心情有些颇为郁闷。先下,秦湛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也照旧去了清心殿上课。只每回见了他,便再不说一句话。
秦慎念着这事,心里真是又气又苦。只他又不敢说些重话惹他,只每日同着秦湛一同吃饭,又是帮他布菜倒茶,倒是比伺候太后还用心之分。
现在这会儿,秦慎就小心翼翼摊开了一副画作给秦湛瞧。
这画儿是雁子卿的,这雁子卿乃是周家天下之前那岷山国的名士,当初周家天下之前,也是天下大乱,诸侯林立。其中,更有五国傲立群雄,争战不断。
其中,那五国之中,便有岷山国。
雁子卿是风流才子闻名于世,其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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