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祈愿节是大节,尤其今年大苍风调雨顺,百姓安乐。碰到这种丰年,自是要大办的。
这几日,宫里头便在准备了。
不过这些个事儿,倒是轮不着秦湛来操心。今日,秦湛便心情颇好的在那苏涵冬处用了午膳。对这苏涵冬,秦湛虽无几分好感,但她到底生了他第一个长女。
秦湛初为人父,这血脉相连之感,倒是让他生出几分感动。他是决计会让着他的长女平平安安长大,将来,再给她指一个合心意的夫君。让她这辈子,都能过的快快乐乐的。
用了午膳,秦湛又特意去瞧瞧了阿福。
这阿福便是他这长女的小名,起的贱了些,只这般说是好养活。阿福阿福叫着多了,也能叫她将来福气多些。
至于正儿八经的名字,也是秦湛翻了不少书才取了,最后选了长平二字。这功夫耽搁的,还引了秦慎不少吃味儿。
秦湛甚少有这般对人对事上心的,如今分了一半精力给了这女娃儿,秦慎面上也是对着长平爱的很。心中,倒是无波无澜。
秦慎子嗣众多,早过了得长子,头一次为父的激动之色。再则,如今,他部的心思都记挂在了秦湛身上,是再容不下旁人了。否则,他也不至于能这般薄情,彻彻底底的算是废了秦朝。
阿福现下刚睡醒,只睁开了黑黝黝的眼瞧着秦湛。秦湛伸了手指在阿福面前晃了晃,阿福便伸了胖乎乎的手去拉扯秦湛的手指。
秦湛是不敢抱她的,这小孩儿不过才过了满月,太小了些。他抱着的时候,总是怕自己不小心用的力道大了,伤了小阿福。
逗弄了一会儿,秦湛也便离开了。
因着秦湛不喜苏涵冬,是以,他大都午时来这儿,自也不会留宿。
苏涵冬瞧着秦湛又离去了,待不见了人影,眼中出现了一丝懊恼之色。她原是良娣,秦湛后延并无多少品阶之人。如今,太子妃跟着一众侧妃都立在她头上,她又生了个皇太孙女,想来便是无出头之日了。
这叫苏涵冬,心中十分有些不甘。
秦湛今儿个倒是没回永祥宫,而是直接去了德庆殿那儿。这几日,他对小阿福上了心,倒是冷落了秦慎不少。
德庆殿处,自是无人敢拦了他。秦湛一路进去,里面静悄悄的,秦慎却是不在。外头问了下宫人,说是在乾书房那儿。
“太子,是否要去乾书房那儿通报一声?”
“没事,我在这里等就可以了。”秦湛摆了摆手,只待人都退下了之后,秦湛一撩衣服下摆,却是直接躺上了秦慎的床榻。
他倒是颇有几分闲情逸致,支棱了一条腿,半眯了眼等着秦慎回来。
只过了不少时间,秦湛都有了些困意也没听秦慎回来的动静。秦湛打了个哈欠,自个儿从床上又起来,闲着没事儿,秦湛自己找了乐子在德庆殿里头翻翻找找起来。
这一找,倒是有趣。
秦湛还真德庆殿里头找出个暗格来。
历朝历代,皇帝的寝殿里,向来习惯有这种东西。其实,他那永祥宫,他自个儿也有放些东西的地方。
秦湛外头遮掩的画卷给收了,里头放着的东西倒是也不多。两卷画儿,还有一枚军符,以及另外一个令牌。
其余的,则是两封秘折。
秦湛没什么好怕的,只拿了一幅画打开看了。不过略略一打开,他便发现,这画是被人重新装裱贴过。里头真正的画卷,竟然还是碎的。
打开的多了,秦湛竟然发现这画竟然当初他来了兴致,撕碎的雁子卿的那幅。秦慎,竟是着人小心拼好了。
秦湛心里微微一动,小心又将画收好放了回去。另外一幅,更是有趣。画的,却是他在雪地里赏梅的画儿。
从着画中笔锋及落款来看,却是秦慎自个儿亲自画的。
秦湛这会儿仔仔细细瞧了,嘴角也便带出了些许笑意。等将这画也放了好,秦湛才拿起了那两道秘折来看。
这折子一打开,秦湛便晓得是出自纠察卫统领蓝子瑜的手笔。这蓝大人向来是秦慎的走狗,也不知道他上告了些什么,还让着秦慎把折子放这儿了。
只等秦湛把折子看完了之后,一时之间,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半晌,秦湛这才长叹了口气。他将着折子拿了出来,而后又将暗格重新封上。等回头秦慎回来了,他到还需问他一下。
此事,是真是假。
不过蓝子瑜上的秘折,假怕是不太可能。
秦湛放了折子在案台上,脑子里倒是又想起了他那个母妃,还有秦柔儿。这么些年,他对秦柔儿感情也不必说。
其实,不管究竟真相如何。前世之时,秦柔儿到底是陪着他死的,秦湛自也当她是妹妹看,绝不会因着这事儿,便对她心里有了疙瘩。
秦湛深思外游之时,倒是也巧,外头传来了动静,怕是秦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