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闪亮,在浓眉的映射下愈发显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矮适中,薄唇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无形中给他增添了几分亲和感。
赵晨一闹腾,爷俩个动身晚,来到集市就不早了,赵良生找了很久才在阴凉地找到一个小小的空位,把篮子放下,领着小儿子蹲在篮子后面,等着顾客上门。
今儿个生意不好,问的多买的少,时至午时才卖出半框,抬头看看天,太阳肆意挥洒着热量,天热的紧,大中午的也没多少人出来买东西。赵良生把煮鸡蛋和水壶拿出来,伺候小儿子吃午饭。
石可出了站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就遵循本心随便溜达,可是光溜达也消耗体力,水早就喝光,也变成汗液蒸发了,她真是又渴又饿,只感觉连拎水壶的劲都没有了,好在水壶有带子,她将水壶挂在脖子上,有气无力的向前挪动。
走着走着,石可挪不动脚了,她看见路边有一个小孩子正在吃鸡蛋。鸡蛋呀!石可对鸡蛋一点没有抵抗力,她最喜欢吃鸡蛋了,那Q弹的蛋白,那沙香的蛋黄,石可猛的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粘在赵晨手中的鸡蛋上挪不开视线了。
不光眼睛挪不开,脚步也好像被什么牵引似的径直走到赵良生的篮子前不动了。
生意人,练就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忙别的事情,眼神中也时刻关注着能在他摊子前驻足的顾客,石可在他篮子前一站他就看到了,当时眼神一瞟,发现是个小姑娘,知道不是顾客,也没有上前招呼,继续喂儿子喝水,可儿子一个鸡蛋都快吃完了,小姑娘还一动不动,大人也没跟上来,就觉得不对劲,凝眸仔细打量了一翻。
这时候的石可,活脱一个小叫花子形象,头发早已凌乱不堪,两个小发髻一高一低松垮垮的勉强站在脑袋上,小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抹化的跟花猫似的,因为天热又在厕所呆了那么长时间身上还散发着令人不愉快的气味。
小姑娘瘦小,三四岁的样子,看样子也就和他小儿子差不多大小。看样子小姑娘是饿坏了,盯着赵晨吃鸡蛋眼睛一眨不眨,时不时还咽一下口水。胸前挂着一只铝制军用水壶,两只小黑手抓着衣襟的下摆,衣服是淡蓝色,款式很新颖,不像是农村孩子的穿着打扮。
赵良生大儿子出生后,两口子一心想要一个女儿,尤其是他老婆严思勤,看见村里谁家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迈不动腿,非得抱一抱、逗一逗才满意,奈何天不遂人愿,老二又是个小子,两人失望之余,又燃气雄心壮志,不生女儿不罢休!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二都快四岁了,老婆还没怀上,严思勤没事就念叨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棉袄,尤其是淘小子皮起来,把她惹烦的时候,更是嘟囔个不停:两个讨债鬼呦,我上辈子真是欠你们的,你说这要是闺女多好,闺女跟娘贴心。念叨的次数多了,赵长生也愈发对闺女期待起来,这会子,见自己面前站了这么一个小闺女,怜悯之心软成一片,赶紧拿出一个鸡蛋递给石可。
石可绷着小嘴,艰难的将视线从赵晨的脸上转移到赵良生手中,将小手背到身后,妈妈说了,不能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可小肚肚好饿,石可纠结的了,不要吧饿肚肚,要了吧?陌生人呢,要是坏人怎么办?
石可将视线放到赵良生脸上,赵良生越发笑的和蔼可亲,嗯,看叔叔这个样子不大像坏人,石可有些心动,却还是没有伸出手去接鸡蛋。
赵晨见他爹跟小朋友说话,鸡蛋也不吃了,偎着父亲的腿看石可,见小姑娘不接,自己从赵良生手里拿过鸡蛋,递给她:“你吃吧,可好吃了,我娘养的鸡下的蛋。”
终是没有抵抗的住鸡蛋的诱惑,石可说了声:“谢谢叔叔。”接过鸡蛋攥在手里。
赵良生轻轻的推了一下儿子后背:“这太阳地太热,去,领着小朋友去阴凉地吃去。”
赵晨拉着石可的小手将她领到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石可迫不及待的剥掉鸡蛋皮,三口两口就下肚。鸡蛋真好吃,就是太干了,石可伸着脖子眼巴巴的看了看赵晨的水壶,使劲往下咽了咽。
赵良生忙把水递到她嘴边,就着壶嘴,石可咕咚咚的连喝好几口才舒服的长舒一口气,她腼腆的冲赵良生一笑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面不吭声。
吃了人家的鸡蛋,喝了人家的水,而且人家还有小孩子跟着,石可的警戒心也降低了。
赵良生打量着石可,心中思忖:看这孩子的穿着打扮不像附近农村的孩子,而且孩子还说一口普通话,更是不像本地人,孩子小脸虽不干净,却也能看出来是个漂亮好看的小姑娘,小姑娘已经在他这里这会子了,也没有见一个大人找过来,难道是谁家走丢的孩子?
他这样想着,嘴上试探着问道:“小朋友,怎么就你自己在这里呀?”
说到了石可的伤心事,石可不吭声,眼泪啪啪的往地面上掉。
赵晨看见了,弯下腰,扬起脸看石可:“你怎么哭了。”说着用自己的小手去帮石可擦脸上的泪水。
石可更伤心了,小嘴瘪了又瘪,“哇”的一声哭出来。
石可哭的伤心,赵良生哄的手忙脚乱,好一会石可才平静下来,抽抽噎噎的说道:“我丢了,我被老妖怪拍走了,找不到家了,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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