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三娘不用动脑筋,脑子一动就是一堆,看电视长大的孩子哪有不会那么几句的——老太医把着脉搏,捏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谨慎又小心地说月份尚浅,脉相不显。
想到一个三娘就像是被点了笑穴,咯咯咯咯咯咯……笑得像是个小傻子一样趴在了先生的肩头,没想到啊,有朝一日她还享受了娘娘的待遇。
赵北晟不知道三娘笑什么,嘴角跟着弯了起来,揉着三娘的脑袋,“你别不当一回事儿,身体要紧。”妇人生子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不是他亲眼看过,而是年幼时总有人在他耳边说先皇后就是生孩子难产而亡、他母亲才能够进宫给人当填房,给幼小的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现在,自己的女人很有可能已经是双身子,他高兴之余那些话就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耳边,弄得他心绪不宁……
怕自己的不安会影响到三娘,赵北晟将不安、惶恐、担忧死死地压在心底,反正很多年来,他已经学会了隐藏情绪。
感觉趴在肩头的三娘动了动,很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下巴上,赵北晟听到三娘轻声地说,“别担心,我没事儿的,大夫都说了我身体很好,怀孕了也会是个好妈妈。赵爹爹,放轻松,别紧张。”
有人看出了自己暗藏的情绪!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一个童年坎坷,一贯隐忍的人开心激动的!
赵北晟鼻子有些酸楚,差点儿就流下了二十多年没有出现过的男儿泪——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哭了也不会得到怜悯,只会是加倍的嘲笑,从那时赵北晟就没有再让自己软弱过。
情绪上来,眼眶微涩,赵北晟愣了愣,他听到了什么?
“你喊我什么?”赵北晟看着三娘,用眼神告诉她自己要再听一遍。
刚才就那么顺嘴一说了,三娘就当是帮孩子喊的,现在让她再说一遍,她突然觉得羞羞,看先生求知欲强烈的眼神,她豁出去了,“赵爹爹别愣着啦,吃早饭,走起。”
说完呲溜地离开,不给先生任何反应的机会。三娘拍拍脸颊,嘟囔着,“淡定淡定,以后有的是人喊先生爹,哈哈,哈哈哈。”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三娘有些笑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吧,大早晨被自家小妻子撩拨了一下,激动激动是应该的。三娘默默地摸摸自己的嘴唇,之前上的唇脂让先生给“吃”了,茉莉花口味了,等会儿问问先生味道怎么样!
哼,个禽、兽。
三娘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送奶送菜来的蔡新生,他正忙着和田一一起把东西搬进厨房。见到了三娘,蔡新生立刻放下手上提着的东西,拱手给三娘行礼,“三娘子,日安。”
“早上好~”三娘笑着打招呼,问了问他田庄里的事儿。
大事小情的每天其实都差不多,变不了太大的花样,但因为听得人认真,说的人也变得仔细,说着说着就能从千篇一律的事情中说出新意来。
因为三娘每天都要问一问田庄上的事儿,现如今负责送牛羊乳和瓜菜的蔡新生从一开始的绞尽脑汁不知道说什么到现在的日日出新,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词汇量变得丰富了,更因为蔡简强得知后每天组织人手进行“每日总结”。
无意间,三娘就促成了众人善于总结的习惯。
别说,养成了这个习惯以后真的就察觉出不一样了。本来觉得每天就那么点儿事情能有什么变化,总结下来才发现日常的不变中又有着千变万化——牛羊的数量、健康情况,粮食的种植、生产情况等等。
过上七八日,把总结的东西翻出来一看,什么东西多了、变好了,什么东西欠缺了、需要改善了,变得一目了然、简单直接。
蔡简强从其中尝到的甜头最多,对他开展好村长工作了许多帮助。
“外行人不指导内行人”,三娘很明白自己是种田养牲畜方面的新手,所以听了蔡新生汇报的工作后听到不甚明白和满意的,不会强势干预,而是在对话中一些建议,要是觉得可行,蔡简强等人就用用,要是觉得不可以,三娘一定一定让他们不要强求,坏了收成可是大事情。
当然,三娘会强调卫生工作,让众人不要喝生水等等。周大强从容州送来了消息,因为灾荒、民乱,容州死了很多人,已经出现了疫病,有一些地方的人未死于灾荒,却死于疫病,现在的容州已经十室九空。
除了一些机要的事儿先生不会和三娘说之外,其余的都会告知三娘,三娘知道了容州的事情后,特意将自己在山中小村用过的卫生防治办法总结了出来让先生给周大强送去。她略尽绵薄之力,希望这些办法在容州可行,能够减少死亡。
还是那句话,容州距离安平镇太近了,一旦发生大规模的疫病安平镇一定会被波及。三娘给的办法,先生也交给了石县令,让他在安平镇境内普及,并且严控容容州灾民的进入。
府城知道容州疫病的速度也不慢,已经在境内下令拒绝容州灾民的进入,蔡简强等人是来的早,不然没法在安平镇落户安家。
还有北边要南下的人,先生已经让人传了消息过去,让他们不要经过容州,改道他地来安平。
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