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足半小时,李正山就全须全尾地站在了地上。
他身上的肌肤全都生了回来,脸也恢复了正常,双眼也明亮如初了,内脏的风冷疼痛也都消失无影了。
他喜出望外,冲着黑头鬼赶紧跪了下去,磕头道:“感谢黑头爷让我重新做人,不是,是重新做鬼。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这条鬼命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你老但有任何差遣,就是赴汤蹈火,我李正山也绝不含糊。”
那撒在圈墙上的黑粉是要命的蚀肉粉,两个鬼卒撒出来的白粉却是生肌的回身粉,黑头鬼料李正山已知己意,便命鬼卒撒粉让他回身。
听了李正山表忠心的话,果然所料不差,黑头鬼道:“你比你阳间的爹要懂事得多,如果现在就任命你为临时看押,守住这一个圈子里的新魂,一个也不得走脱,你可敢接令?”
李正山再次磕头道:“恭领黑头爷将令,保证不走脱一个。”
他又请求黑头鬼让那三副白骨也生肌回身。黑头鬼照准。
那三个鬼魂回了身,都对李正山感激涕零,也有样学样,象李正山对黑头鬼表忠心一样,他们对李正山也表了忠心,表示从今往后,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唯李正山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李正山大喜,命三人为帮手,将余下的九十九名鬼魂全部赶到圈子中间,挤成一坨,然后自带着三魂在人堆外面走马灯一样巡逻,倒真成了铜墙铁壁,滴水不漏了。
黑头鬼见李正山行事如此有模有样,又心思细密,当下心中大宽,看来这一处圈禁之地再也无忧了,便准备带着鬼兵开始追捕李正坤和李正东。
李正山又献上一计:李正东是孝子,出了圈子一定往西边李家村所在方向逃窜;而李正坤是孤儿,在李家村无所牵挂,为人又爱耍点小聪明,为了迷惑追兵,他一定会往相反的方向跑。黑头鬼若兵分两路追捕,一定能够追回。
黑头鬼大喜,将手下鬼兵分为两队,命一队往西边追去,自带了一队兵卒,心急火燎地往东边追来。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留下了两名鬼卒,守着这个让他不太放心的禁魂圈。
黑头鬼带兵离去后,李正山命将李世如从人圈里拖出来。
李世如已须眉挂霜,全身凝冰,除了两只眼睛还能稍稍转动以外,就跟阳世间放入冰箱之中的冻鸡冻鸭没什么区别。但精神和意念仍然清晰。
普通方法要不了鬼的命,鬼魂的的躯体不过是这个鬼魂精神和意念的形式载体,不论躯体受到怎样的折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锯成几段、炸成焦黑、蚀成白骨等等,精神和意念仍然存在,因此,悔恨与痛苦也都无一遗漏地能感受得到,比在阳世还更清晰、更强烈。鬼魂的这种特征,也正是阴间地狱存在的意义所在。
李世如此时的脑子就非常清醒,身体虽不能动弹半分,但对所有施加上身的动静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明白李正山的报复就要开始了,心中暗道:“逆子,来折磨老子吧,什么手段老子都不惧怕。”
李正山不知从哪里找来半截木板,也许是从圈墙上偷偷拆出来的。他用木板从圈墙上铲了一大坨黑粉,举到李世如胸前,嘿嘿笑道:“我倒要看一看,你的心肝肠肺是白是黑?”
他将黑粉一颗不漏地全部倾倒在李世如的胸前。
却没有出现预料之中的蚀肉现象,黑粉洒在寒铁链上,什么反应也没发生。
原来寒铁链是黑粉的克星,李正山惊讶之余,心中一喜:如果将李世如抬起来搭在圈墙上,不就是一座黑粉不能烧蚀、能供众鬼踏过的铁板桥么?
看了看站在外面的两个鬼兵,一个带领全体李家村鬼魂逃出圈子的计划,出现在李正山的脑子里。
但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李世如。李正山觉得,李世如既不仁,不顾阳间的父子情,跟李正坤那个野种一起算计他,那也休怪他不义,用同样手段报复。
寒铁链虽密集地缠绕着李世如全身,但双脚却露在外面,李正山又铲起一板黑粉,倾倒在李世如的脚上。立时响起悦耳的滋滋之声,冒起袅袅青烟,似乎李世如的双脚正在“享受”烙铁按摩。
李世如只觉一阵深入骨髓的巨痛,从下往上传来,直入胸腔,并不断膨胀,似乎要将胸腔顶破、心肺撕裂,想张嘴喊叫,却又觉得腮帮子硬僵如铁,无法张开。
他双脚已渐剩白骨。蚀烧之时疼痛难忍,却又喊叫不出,只得将尚能活动的双眼拼命往外鼓,就象两枚悬于眼眶上之的鸡蛋。眼球表面布满血丝,红光闪耀,直直地盯着李正山。这眼光在旁的鬼魂看来,是燃烧的怒火之光,但在李正山看来,却是满含着不屑与不耻的冷淡之光。
从这冷冷的眼光中,李正山意识到,不管李世如的心是白是黑,都已属意野种李正坤了,跟他这个阳世间的亲生之子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他暗自发誓:李世如,从此时此刻起,你我阳世父子之情恩断义决!
既已形同陌路,李正山决定变着法子来折磨李世如。用这种方法使众鬼魂认识到自己的狠毒心肠和残忍手段,从而在这群鬼魂中形成恐惧心理,树立自己驾驭他们的绝对权威。
在大家惊讶的眼神中,他举起木板狠狠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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