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点更深沉的东西,譬如说情爱,譬如说欲|望——
“……你的剑顶到我了。”赤霄在换气的间隙才找到机会说这句话。但刚一出口,他就意识到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他感到的热度根本不是乌剑能有的!而且晏维清这一路都把乌剑当包裹背着,位置完不对!
晏维清也意识到了什么。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他不用低头就知道他们的状态完一致。“你也是。”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不可错辩的笑意。
赤霄愣了一小会儿,马上反应过来。擦,晏维清这是赤|裸|裸地调|戏他啊!
剑魔再次恼羞成怒的后果就是,赤霄立刻向后跃起,回到了他的马鞍上。一鞭下去,只留下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
晏维清忍不住想笑。赤霄看着脾气坏,其实脸皮薄得要命,他简直赚大了。只可惜刚刚动作慢了那么一步,就让人这么跑了……
他舔舔唇,眸色深沉,也驱马跟了上去。
经此一出,晏维清在赤霄心里多了个大尾巴狼的标签,还是放大加黑加粗的那种。不过他也没因此刻意保持距离什么的——没有用是一说,急着赶路又是另一说。假使每天都累得倒头就睡,也确实用不着分心想什么旖旎的风流。
一路疾行,四日午后,两人眼见着就要抵达渝州。
“渝州离戎州不过四百里,”晏维清骑马立在丘陵间的小山头上,远远眺望城门,“我猜那里必然有人在等你。”
赤霄轻哼一声。他是货真价实的白山教教主,如何能不知道自家底下的堂口分布?越接近白山,堂众就越多;现在教中是秦阆苑主事,渝州自然有人等他,而且都是些不怀好意的人!
“要不要绕路?”晏维清侧头,征求身边人的意见,“你在城外,等我采买齐后出来和你汇合?”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赤霄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了。有人等是有人等;但都是些小喽啰,不足为惧!”
晏维清承认这是事实,但他并不赞同这种决定:“敌我人数悬殊。除非必要,暴露行踪不是个好主意。”
赤霄懂晏维清的意思——保存实力到最后,然后一举得胜。不过嘛……“我也没说要和他们打起来。”他说,竟然还笑了笑。
“就算那些浑水摸鱼的江湖人士认不出你,秦阆苑等人也一定会在川渝沿线布置熟悉你身形的人,毕竟时间有限,你不可能绕过岷山到白山……”晏维清反对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有办法让他们都认不出?”他好像听说过,白山教中有人极其擅长易容术;但就算那是真的,肯定也不是赤霄啊!
赤霄没有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你要知道,他们能在城中布局,也就能在城外布局。人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我们硬拼确实没好处。不过好在,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如若我从他们眼皮底下大摇大摆地过去,他们反倒不会想到是我!”
这确实是个反其道而行之的好想法,但晏维清还是有点疑虑。不过,等他再次看到赤霄出现时,那点疑虑立刻消失了,变作张口结舌。这倒不是赤霄的易容技巧出乎意料之外地高明,而是——
等等,赤霄缁色斗篷下雪青颜色的衣物……天啊,那分明是长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