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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成那副样子的时候,我一直都站在他身边。

我并非觉得他那样子丑陋,也并非心悸于他变得狠辣无情,将那些无辜之人屠戮之后侵食孽障,最后成魔。

我只是....

会想一袭锦衣落拓清朗的他弯腰对那个孩童温柔笑的样子。

若是这样,我应该也只会心痛自己曾经的爱慕如花葬。

可我又会想起那个人。

她。

我心慕他,他心慕的是她,我看见他的样子,却时不时想起那个人。

大祭司。

“姜姑娘”

他站在黑漆漆的孽血池里,睁开眼,仿佛之前痛苦嚎叫的人不是他。

我看向他。

“要交代遗言了么?”

“遗言...”

他或许是笑了,又或许没笑,因为那张脸太陌生,唯一能看到情绪的是眼睛,可那双眼睛那样漆黑...

没有光度。

“我没什么可说的,接下来的也只能倾尽所有去做了...”

他又看着我,必然是没有什么男女感情的,一丝一毫都没有。

“要赶我走了?过河拆桥也是她教你的?”我笑了。

“她不会”

他的眼里忽然就有了光。

这让我撇开脸,心里不舒坦,每次看他待那个女人...

总觉得莫名别扭。

“我会,本来我就是不好的人,但凡好的一面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终于不用装了...”

“但你不一样,姜姑娘”

“你是一个好人,很好的人”

他说的那么认真,我当时感动了,后来在地球那个神奇的世界才发觉自己是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你是劝我去自首不成?”

我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悲,看着外面的尸横遍野...

姜沉鱼,很早以前就不是姜沉鱼了。

“你帮我做的,是我求你帮忙的,罪孽在我这里...综合大局,你还可以脱身..我会帮你...”

他说他的。

我听着,听完后,他离开了那个池子,我知道他去哪里。

三天后,我在九重妖楼那茫茫的荒野看到了他一个人坐在九重妖楼前面。

我不知道他要守在那里多久,但我知道那些种族跟那隐藏在暗地里的人一直都没有放弃攻打九重妖楼,得到那个女人的力量...

我转头看向那妖楼..

她在塔顶吧。

看样子那不是一个好地方。

她会痛吗?

我想了很久,也发觉那个男人无视了我很久...

所以我离开了,回到培育他魔种的孽血池,下面还有很多的孽血。

他的目的太直接,不关心其他,能对我嘱咐几句已经用尽了仅有的一点人性,至于这些罪恶的孽血会酿造什么恶果,他不在乎。

我在乎。

我踏出一步,陷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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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魔,是因为君御卿。

我一开始是这样认为的。

但那孽血的折磨还是让我的本性痛苦到扭曲。

如果一个人的灵魂因为痛而分裂,我有些不甘,君御卿的灵魂没有分裂,我竟不如他么?

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比我执着。

他的执着是随弋。

我的执着却分裂成了两个人。

当我看着自己的一半灵魂虚弱得坠入地府,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命运。

“灵魂分裂...轮回...有人在算计我..”

我伸出手,吞噬了最后一滴孽血,感觉到诅咒附骨而生...

我造了一个棺材,没有去看那神魔之战,因为知道结果。

当我躺进去,闭上眼。

另一个我轮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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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我的名字,那年国家也是战乱,又逢天灾,饥荒蔓延到了村子,父母带着我逃亡,没饿死,却被前来处理难民的军官几鞭子抽死了,我个子瘦小,被父母护在身下,少挨了几下,又因为饥饿许久,眼看父母惨死,心智急裂,竟直接昏厥了过去...

许是这样那些人才认为我已死,便是连同一群一起被杀死人扔在了深山里..

我是被臭醒的。

那时日正好炎夏,尸体不过多久便有恶臭,我睁开眼便看到钻营腐臭的苍蝇嗡嗡的缠绕在母亲的头上,还有几只落在她眼珠子上...

我想哭,可听父亲说过,男子汉哭多了就失了力气,更是无用了,因此忍在那里。

可那感觉太痛苦了,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但凡空闲失神就会想起这一幕,便是日夜折磨...

直到很多年后我遇上了更痛苦的事情....

我蓄了一些力气爬出尸堆,就近挖了坑,好几次力量不够昏过去,不过或许是因为此地实在偏僻,加上军队刚屠戮过,哪里有人还敢过来犯忌。

我前前后后挖了许久,终将父母埋葬,本想学人立碑刻字,可我哪里懂得一个大字,因此只能立了一块简陋的无字碑,我在想,这天地间或许也只有我在意父母了,天地无情,苍生如刍狗,如果我将来死了,恐没有一人记得我了,因此悲念越甚...

平静后,也才想知道这官道早已被军队管辖,他们在杀难民,想来这路是必然不能再走了,那处于战时的城池更是不能去,我便爬上了后面深山..

爬着爬着,似乎好久,似乎又不久,好几次都险些掉下山崖,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竟没有半点父亲说可以四海为家的去处..

我心里恐慌,眼前也迷迷糊糊看不清了,忽然一脚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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