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观止还恍恍惚惚的,就见个十七岁的少女和身布衣的东方承朔并肩从阳光下走了过来。
那少女怀里抱着两只酒坛子,笑眯眯的冲着柜台喊:“掌柜的,我这里有两坛子酒,送给你尝尝……”
就是她的二丫,可她怎么跟东方承朔如此亲密?!
童观止心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连话都喊不出来,只能巴巴的看着他们进来,又出去。
然后掌柜的将酒给他温了壶过来,并给他介绍起酿酒的林春晓。
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那分明就是他的妻子,他根本不用别人介绍,谁能比他更熟悉她!
可他发现自己竟然控制不了自己,像是不认识她,听完了掌柜的介绍,也只说了声:“将酒留下吧。”
谁要她的酒啊,他想要她的人!
然而,这种郁闷只是个开始。
在这次之后,他又多次看见林二春跟东方承朔同进同出,她那么高兴,那么神采飞扬,可他却除了看着,什么也不能做,他心烦的都快要疯了。
在这破地方,他的言行举止不受自己控制,有股无法撼动的束缚力让他身不由己,灵魂只是个看客,看着躯壳脱离掌控,做着匪夷所思的举动。
这力量太过强大,让他沮丧的放弃了挣扎。
林二春不认识他,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的跟她无数次的擦肩而过,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对她从目不斜视到偶然瞥,到后来也只勉强能够多看了她几眼,然后再错过。
童观止心里着急得快吐血的时候,终于跟林二春有了第次近距离接触。
那是个上元节,他又看见林二春,她正跟东方承朔在起逛街赏灯,这次他总算是做了点儿表示,他亲自选了两盏灯笼托灯笼铺子的伙计送给他们了。
盏牡丹花灯给她,盏水牛灯笼给东方承朔,在他看来,东方承朔站在她身边根本就不配,他呆头呆脑不解风情又不知变通,如同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林二春拿着他送的灯笼笑了,就在这时,突然街上起火了,满街的人都推推挤挤起来,林二春跟东方承朔走散了,她差点被人群推倒在地。这时,他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处黑灯瞎火的无人小巷子里躲避蜂拥的人群。
多好的机会啊,隔那么近,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东方承朔回来了,他就走了,从头到尾才说了两句话。
“你没事吧?”
“在这里等等,别怕。”
林二春甚至都可能没看清楚他的脸,她还是不认识他。
童观止连郁闷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次见面是林二春进京路过他落脚的客栈,客栈大堂里有人在议论童氏十条罪证,他听见林二春插了句嘴。
童氏给前朝在江南的小朝廷供养被武德帝定为叛国罪,没有汉人气节。而她却赞誉童氏护住了虞山数百农户和佃户免受盘剥之苦。
他坐在雅间的帘子后面,故意跟她唱反调,她争了几句之后就不吭声了,那天夜里,他在客栈后院看见林二春在自斟自饮,那段时间她跟东方承朔的婚约公开,让饱受流言蜚语之苦,她心情不太好,个人絮絮的对月抱怨了通,末了往地上倒了杯酒,说了句:“敬童氏。”
而他站在树影里,没有过去跟她说话。
他真是蠢得没边了。
再然后,林二春就出嫁了,他托悦来楼的掌柜给她送了份玉海棠摆件当作贺礼,这也是最后的告别。林二春嫁给了东方承朔,他们自此道不同。
不过,几个月后童观止又见到林二春了,这次她喝的醉醺醺的,被她的妹妹林三春故意送进了他所住的卓家安排给男客的院子。
那天夜里暴雨如瀑,他腿上旧疾复发,躺在床上等长随拿药过来,是以门没有关。
林二春将他的房间当成她自己的房间,闯了进来。她直接摸到了床上,倒头就睡,童观止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情况,她突然就将衣裳都脱了,察觉到床上有人,她毫无意识却又个劲的往他身边凑。
她了毒了,又喝了酒……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挣扎了片刻,终于抬起手来将她抱住了,任由她为所欲为,正到紧要关头的时候,林二春突然喊了东方承朔的名字,他像是被盆凉水浇了个透心凉,理智也回来了。
他将林二春从身上拨开了,抱着她直接丢进了自己洗过澡还没有来得及倒水的澡盆里!
然后等小厮送药的时候,他命人悄悄去找了卓景行过来,卓景行给她开了药,童观止给她喂药,她拼命挣扎不肯喝,他放任自己做了最孟浪的事情,就是口口喂她喝了,怕被人看见她失态,他亲自给她遍遍的泡冷水,换衣服。
折腾了将近整夜,她冻病了,又受到药性的影响昏迷三日。
三日后她醒来什么也不记得,而他离开卓家,再次各奔东西。
再后来,他又在西川碰见了强颜欢笑的林二春,依旧是淡淡的往来,如水的交情。
童观止简直都服了这样的温吞了。
换了真正的他,他定……
可他们相遇的时候她就有了心上人,她欢欢喜喜的嫁人了,他,难道真的要不顾她的意愿去强抢她过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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