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扶了一次脉,知道孩子都还好好的,林二春放下心来,可童观止依旧急得像猴子。
在劝阻无效又赶不走之后,林二春干脆闭上眼睛打算先眯一会,眼不见为净,免得被他传染了跟着紧张。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还做了一个梦。
梦见她跟童观止在后院,童观止在菜地里拔萝卜,可他拔了半天却一个也拔不出来,她在边上看得着急,要过去帮他,刚走到他身边,他突然站直了,高兴的举着一个比他脸还大的红彤彤水萝卜给她看。他那样子看起来真傻呀,林二春让他放下来,他不听,还一把抱在怀里了,冲她笑:“二丫,这可是我生的。”
林二春突然就醒了,睁开眼睛就对上童观止正不安的脸。
他站在床边,摇着她手,焦急的问““二丫,你是不是痛了?别怕啊。”
林二春是在黎明时分发作的。
童观止被请了出去,他还想赖在这里,听说有些男人见了女人生产的过程会产生心理阴影,林二春坚持赶他走,他只能待在外面的花厅里,焦灼不安。
起初林二春还能听见他的声音,他跟她说话,他走来走去。
到后来,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也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想赶紧生出他们的阿旋。
可这个过程如此漫长又煎熬。
外面天亮了,又慢慢暗了下来,她统统一无所知,直到她疼着疼着,又突然不疼了,才惶然惊觉,居然已经过去一天了。
大夫已经不顾男女之防进来了,说了什么,林二春浑身都木然了,根本没有听见。
疼的时候想着赶紧解脱,不疼了,又只剩下茫然和害怕。
而童观止已经快疯了,跟着大夫到院子里被冷风一吹,他才强自恢复了冷静,语气却克制不住的慌乱:“九叔。”
“情况不大好。再这么下去,孩子保不住,大人也有危险。”
童观止几乎站不住了,膝盖一阵阵的发软。
老大夫沉着脸道:“我再加大药量试试,你要有心理准备,这药分量大了会伤身,到时候你媳妇......”
童观止的双眸霎时就红了,一把攥住了大夫的手腕,力道之大,手上筋络都现了出来,语无伦次的将他打断:“我们不生了,不生了……我媳妇……二丫不能有事。”
老大夫挣脱不掉他的手,瞪着他道:“胡说八道!生孩子岂是你不想生就不生的,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不生,大的小的都有危险。
你赶紧放开,等把这个生出来,之后你想要也没有了,这药伤身,你媳妇以后也不能再生了。”
童观止闻言愣愣的松开手,“那她这次是不是就没危险了?九叔,你得保证她没有危险。”
“生孩子哪有不危险的……你再拉着我也没有用,我只能保证我会尽力而为。”
可见童观止这模样,老大夫语气缓了缓,安慰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点事都经不住,你媳妇身体底子好,养的也好,换了别人拖了这么久了早出问题了,可现在她和孩子还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九叔你不能骗我。”童观止虚脱般站在风里,心里只剩下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如今,只要能母子平安,他已经别无所求。
大夫见状,摇了摇头走了,“我去拿药。”
童观止没听见,他还需要尽快平复心情,然后去安慰正辛苦生孩子的女人。
“二丫,别怕,没事的,你只是太累了,阿旋也有点累了,你们先歇一会,九叔很厉害的,他拿药去了,等喝完了药,很快就能跟阿旋见面了,只是还得辛苦你了。”
“生完阿旋,我们再也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辛苦……”
他握着她的手,低头,放在唇边亲了亲,有温热水滴落在林二春的手背上。
他这么怕,她突然就不怕了,打起精神来往上撑他下巴:“让我看看。”
童观止握紧她手贴在面上不肯抬头。
林二春轻声抱怨道:“你口水都滴在我手上了,脏死了。”
他嗯了声,脸用力在她手上蹭了蹭,然后迅速抬头,林二春什么都还来不及看到,他就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啧啧啧亲着,在她嘴上留下一片口水印,赌气似的问道:“脏吗?”
这时身后传来用力的一声咳嗽。
童观止赶紧起身。
林二春慌忙伸手去抹嘴上的痕迹。
大夫已经到了跟前了,手上端着一碗药,沉着脸冲两人道:“把药喝了。”
这次喝过药,林二春发作得很快。
破晓时分,传来一声婴儿啼哭。
紧张过了,担心过了,害怕过后,如老僧入定般沉寂的坐在花厅的童观止赫然睁开了眼睛。
过去了两个日夜,终于生了。
林二春身体疲惫至极,困倦之极,可精神却有点儿亢奋,童观止进来的时候,她正侧身想坐起来,让产婆将孩抱过来给她看。
母子平安,产婆也如释重负,脸上是真心实意的笑容,知道林二春担心,赶紧应了声,“夫人稍等,小少爷正俊,眼睛都睁开了……”
只是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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