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焦急的唤声,莫驭明和梁倾城走了进来,莫祈寒迅速擦了把眼泪站起身,“父皇母后!”
“漫漫怎么样了?还没醒吗?”梁倾城问着,走到床边坐下,摸摸凌雪漫的额头,心痛道:“今天真是难为漫漫了!”
“母后,儿臣还没顾上问母后,莫祈冥是不是没有伤您一刀?”莫祈寒问道。
“是啊,当时母后嘴里被塞着布条,说不出来,也没法告诉你们,他把自己的左手臂划伤了!哎!真是造孽啊!”梁倾城幽幽叹着气,不断的摇头。
莫驭明说道:“寒儿,今天和莫祈冥说开了当年的事,原来陵王竟是给他这样说的…”
静静的听完,莫祈寒震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那个老管家呢?应该把他宣来问问,那陵王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怎么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呢?”
“嗯,可以,现在翎儿已经回三王府守孝了,灵堂也布置起来了,寒儿,你决定怎么处理这件事?”莫驭明点点头,然后问道。
“父皇,他能死前交待翎儿放下仇怨,这点很合儿臣的心意,儿臣早就是这个意思,不想把仇怨继续下去,所以,莫祈冥一人的罪行就由他一人承担,削去亲王爵位,贬为庶民,免去满门抄斩,父皇以为如何?”莫祈寒说道。
莫驭明皱着眉,坐在椅上,感叹道:“庶民?那翎儿这孩子怎么办呢?还有其它几个孩子…唉!按律所判,这已经是法外开恩,皇恩浩荡了,可父皇就是心疼几个孩子啊!怎么说,他们也是叫我皇爷爷的孙子!”
“来人,宣三王府老管家进宫见驾!”莫祈寒纠结着眉,吩咐道。
徐安忙道,“是,皇上!”
半个时辰后,六十多岁的老管家跪地叩首,“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平身!”莫祈寒手一抬。
“谢皇上!”老管家谢恩起身,微微垂着头,说道:“皇上宣奴才进宫,是不是要问关于陵王与三王爷之事?”
“不错,你据实告诉朕和太上皇。”莫祈寒挑眉,直截了当的说道。
老管家只迟疑了一下,便徐徐而道:“其实这件事情一直憋在奴才心里,一憋便是三十多年,已经成了一块心病,却奈何不敢对任何人讲。三王爷他…他确实是愉妃娘娘所生,然,愉妃娘娘在刚住到景州行宫时便有了身孕,而当时陵王还没有与娘娘在一起。”
“什么?”
莫驭明和莫祈寒一起惊呼出声,梁倾城闻声,也忙走了过来,问道:“什么意思?难道说愉妃在离宫时就已经身怀有孕了?”
“回太后娘娘,是的,当时愉妃娘娘并不知道自己怀孕,在陵王到来之后,才发现的,所以,三王爷并不是陵王的儿子,而是太上皇的亲骨肉!”老管家头垂下去了几分,声音虽低,却清清楚楚。
闻言,三人皆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半响没了反应。
老管家却又接着说道:“当时陵王很生气,陵王对愉妃娘娘情深似海,却因为此事,与娘娘大吵了几次,而娘娘却说,她是自愿做太上皇的妃子的,陵王从此便对太上皇怀恨在心,认为是太上皇抢了他的女人,是以,一面与愉妃娘娘私情,一面便想了计策,将愉妃娘娘所生的皇子据为已有,后来娘娘病逝,三皇子便被陵王偷偷带回京城,安在陵王妃的名下了。”
“陵王对太上皇仇恨颇深,是以,从三皇子一记事起,便灌输给了三皇子要为母报仇的念头,陵王本身便一直觊觎大明江山,认为先皇帝该把皇位传给他的,后来,陵王蓄意谋反失败,陵王想让太上皇父子相残,便一早交待了三皇子,要夺回江山,为惨死的母亲报仇雪恨。”
“皇上,太上皇,奴才该死,奴才原来是陵王的贴身奴才,是知道三皇子真正的身份的,但一直不敢说,也一直以为陵王死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而太上皇又收养了三皇子,以为这是老天安排太上皇父子团聚,便内心暗喜。谁知,在皇上病逝那晚,奴才偶然经过书房,听到了三王爷与墨青的谈话,方才知道陵王一直没有放过三王爷,而三王爷已经做了错事了!”
老管家再次跪下,磕着头,老泪纵横,“奴才瞒了这么多年,先前是不敢说,后来是不能说了,奴才没有证据,说出来谁会相信?可是现在三王爷死了,奴才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求皇上开恩,三王府的世子郡主皆是皇家亲骨肉啊!三王爷,其实最可怜啊!”
夜,已经静谧。
老管家退下了,莫祈寒,莫驭明,梁倾城却是久久处在震惊当中无法回神。
“原来,他也是我的亲骨肉!原来,陵王才是最狠辣的一个人!父子相残…兄弟相残…”莫驭明喃喃的说着,禁不住,泪流满面,“原来这么多年冥儿叫我父皇,是真的父皇…黎儿,冥儿…”
莫祈寒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身心抑制不住的颤抖,谁都未曾想到,这一场争斗中,竟有如此深的阴谋!竟是为了情仇,权利…如此便将一个从襁褓中抱出的孩子毁了三十多年…
梁倾城亦泪如泉涌,一遍遍的喃喃唤着,“黎儿…黎儿…”
这一日,惊心动魄!
这一日,痛人心扉!
这一夜,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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