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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喊完后敲门声就响了起来,容裴和郝英才对视一眼,走过去开门。

站在门口是徐教官。

容裴有点意外地挑挑眉:“有事?”

徐教官淡淡地说:“弟弟昏倒了。”

容裴闻言整颗心都绷了起来,只不过他向来冷静过人,很快就稳着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徐教官说:“他陪高竞霆做强化训练,体能消耗太多。”

容裴眯起眼:“让他和高竞霆对练?”

徐教官说:“难得有了个伴,高竞霆很兴奋。而他兴奋起来会有什么后果,应该最明白。”

容裴面容平静,语气也沉着如常:“他们总要磨合一下,只要没有大问题,就由他们去吧。”

徐教官冷笑:“那就算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容裴重新带上门。

郝英才摇着手里酒,明亮灯光落在他指间,映得它分外好看。他说道:“以前乐棠摔上一跤都担心老半天,今天怎么转性了?真准备把他打包送人?很喜欢这个决定。”

容裴也不否认,轻描淡写地反将一军:“没错,不过弟弟卡在他们中间,有点难办。想帮就留下来吧,帮吸引他注意力。”

郝英才哼哧半天没挤出话来。

容裴没再逼进,他调出电视频道开始浏览整点新闻。

整点新闻开场是国际连线节目,容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副手位置熟悉身影。那是林静泉。林静泉刚刚调任首都就成为了李付钧副手,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李付钧出身以军勋传世首都李家,大局观极好、推演能力绝佳,偏偏对从军和从政都毫无兴趣。他数十年如一日地把“解密国际风云”作为唯一爱好,最喜欢做事是在某国政要绷着脸表示“严肃谴责某李姓主持人窃取国机密”时候,慢条斯理地开个特别栏目,把一个个细微线索串联分析,证明给对方看“不是太强悍,是浑身破绽”。

李付钧主持国际连线将近三十年,这期间各国政要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在首都电视台地位还是岿然不动,几乎已经是精神领袖一样传奇人物。

据说某国领导人曾经对自己情报部门破口大骂:“一群饭桶!要们还有什么用?看电视就行了!”

不过李付钧名声不完来自于这方面,他另一个身份也广为人知:高荣成岳父。

李付钧一生只生了一个女儿。他女儿跟她母亲一样身体孱弱,在二十二岁时候嫁给了高荣成,二十三岁时生下高竞霆,二十六岁时去世,只活了他人生三分之一那么短。

早年丧妻,中年丧女,于是在女儿葬礼上,这个放话说“最瞧不起当众流泪”男人第一次在镜头前失声痛哭。

李家和林家是世交,林静泉早几年就见过李付钧,而且通过了李付钧考验,成为了李付钧学生。

那时林静泉对这件事很看重,几乎要废寝忘食了。容裴看着不放心,只要一有时间就帮他一起参详,那段日子忙碌归忙碌,却是他们之间相处得最开心好时光。

第二年林静泉就告诉容裴:李老认同他这个学生了。

容裴很为他高兴,同时也很为自己高兴:林静泉那坚固心房似乎正慢慢为他打开。

容裴有点失神。

郝英才很快就注意到容裴异常,往屏幕上一瞧,心里咯噔一声:“阿裴……不是还想着他吧?”

听到郝英才声音,容裴微笑起来:“怎么会。”刘海阴影落在他漂亮额头上,恰好掩住了他似皱非皱眉头,睫毛半垂,眼底情绪让人无法看透。

郝英才认识他很多年,始终拿他这种油盐不进性子没办法。他仰头灌完杯里酒:“没有就最好,这个李付钧好像很不喜欢吧?人家本来就不待见这个‘孙媳妇儿’,要是他发现想去招惹他爱徒,那就不是当众给点难堪那么简单了。”

容裴说:“有分寸。”

郝英才看了他一眼,闷头喝酒。

毛球似乎很不适应这种压抑沉默,飞到窗台上用喙头梳理自己雪白羽毛,时不时地转头瞅着他们,像是奇怪他们怎么会突然安静下来。

***

另一边高竞霆有点儿发蒙。

徐教官在给乐棠上药,他怔怔地站在一边。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乐棠会昏倒,以前容裴也陪他对练过,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

看着乐棠肩上淡淡青紫,高竞霆忍不住回想容裴那时候样子。

容裴身上是不是也有过这种伤?是不是曾经强忍着这样痛苦?……可是他印象中容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狼狈样子。

如果不是那一次容裴病倒在他面前,他永远都不会去想象与平时不一样容裴。

而容裴也永远不会在他面前流露脆弱一面。

这个认知让高竞霆感到很惶恐。

人意识往往就是这样,当没有察觉到某样东西存在时,无论它在面前出现了无数次都不会注意到它;当察觉到它存在之后,就会发现它开始频繁地进入到视线之内。

也许是因为幼年时脑部受过伤原因,高竞霆过去二十几年中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然而在就在最近,他那近乎丧失感知能力似乎慢慢复苏了。

――虽然容裴承认了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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