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管家是时将诗词呈了上去,左贤仔细看着,脸色突然郑重起来。
捏着手中纸,一遍遍看去,越品越有味道,最后竟情不自禁念出声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神道半缘君。”
史管家暗中观察左贤神色变化,趁机说道:“这是在陆家村厕神庙庙祝小竹闺房发现的,啧啧,想不到厕神还有这么一段香艳往事。”
“住口”
刚说完便听到一声暴喝,声音之大响彻楼,史管家打了个哆嗦,抬头看去,发现是一名人高马大的士子,对其怒目而视。
如此形态的士子委实少见,只是对方为何要针对他,他不过陈述事实罢了!
再看周边士子,无不对他怒目而视,顿感身冰冷,不敢多说一句。
“哼”
左贤怒哼一声,将陆言之诗传给身旁士子,心中不胜唏嘘。
忍不住感叹道:“想不到陆兄也是名痴情男子啊!”
众士子默然,此等诗词他们是万万写不出来,别说他们,就算整个楚国也难有此等佳作,注定流传后世。
他们品味着诗中真意,眼前不由得浮现出陆言生平。
一位父母双亡的山村少年,为改易门庭苦读诗书,好不容易考中秀才,见识了城中无数佳丽,可心中依然忘不了幼时的青梅竹马。
可惜鬼神感念其才华,征召其为鬼神,只能留下无限遗憾。
“陆兄真乃天下第一痴汉。”
隐藏在邀月楼的陆言猛然被茶水呛住,心中哭笑不得,痴情汉子就痴情汉子,干嘛简化为痴汉,这意思可就完变了。
一位厕所之神,还有着痴汉的名头。
想及于此陆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实在太恐怖了。
强行忘却这一切,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李家管家,多亏了这位管家,不然他这痴汉,不,痴情汉子的名声如何传出去。
史管家也意识到不对,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浑身僵硬无力,到了现在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坏了大事。
“这两天县中有不少针对陆兄的流言蜚语,枉吾等还将其当真,羞杀吾也,此等痴情男子岂会做那等龌龊之事。”
左贤仰天长叹,想他自诩放荡不羁,却也被被此等痴情之词感动。
旁边伺候的小二灵机一动,躬身禀报道:“今早打扫客房,正好在陆家秀才曾经居住的房间中发现一张纸,似乎是陆秀才偶然所留。”
“还有此事,快快送来”
左贤面露惊喜,此等诗词必然流传千古,如能再发现一首那真是邀天之幸。
小二不敢怠慢,急忙回房去取,很快取来送到左贤面前。
左贤扫视场,入目是期待的眼神,张口读出声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听完诗,场寂静,又是一首名传千古的情诗。
而且是借小竹之口述说相思之情,如此痴情之人怎会龌龊到偷窥厕所,一定是李牧之嫉妒陆言封神特地污蔑。
想及于此,无数人对史管家怒目而视,人家一对痴情男女神人相别已经够凄惨了,李家还污人清白,实在可恶。
尤其是左贤,腾地一声站起身来,怒道:“各位兄台,厕神如此痴情还被人污蔑,吾等岂可坐视不理,等诗词流传出去,不是让外县人耻笑吾等是非不分。”
众士子如梦初醒,这两首诗注定流传国,而他们肖县士子自然备受关注。
如能为陆言打抱不平,必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此时哪里忍得住。
“厕神如此痴情种子怎会偷窥,有吾等在哪容得小人诋毁。”
“何不为厕神建庙供奉之”
众士子群情汹涌,有要出钱的,又要吟诗的,还有愿意贡献土地的,不一而足。
陆言看到这一幕笑的合不拢嘴,看来自陆家村之后另一座厕神庙要出现了,而且坐落于繁华的县城,香火注定鼎盛。
众士子临走时纷纷对史管家怒目而视,甚至有激进士子一口浓痰吐在其脸上。
一双双鄙夷、不屑的眼神让史管家彻底傻眼。
怎么这些风流士子变得如此正义了?
而他则变成戏文里人人唾骂的阴险小人,要不是心理强大,他早就郁闷的吐血了。
“不好,老爷!”
史管家突然想到这次事情对李家声望的打击,此事对本就摇摇欲坠的郡望世家绝对是致命打击。
作为李家家生子,哪里不清楚李家做派,绝对会将他推出去,然后说他自作主张。
然后出钱辅助建庙,化被动为主动,精神恍惚地走出邀月后,回首望着邀月楼,哪是什么风雅之地,分明是吃人的猛兽。
失魂落魄地往李府走去,天色已经黑了起来,明月不知何时爬上天空。
夜风吹拂,寒冰的春夜也没有史管家此刻的心情寒冷。
不知怎么走回了李府,身后的家丁牵着两匹骏马默默跟在身后。
来到李府门口,史管家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惨笑着推开大门,这一进便是乱棍打死的下场。
“好浓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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