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雨霏霏,手足微有凉意,江南的气候说变就变,正如十六岁少女的心思。
出租车缓缓靠边停下,车门打开,一身黑衣的少年,背着背包,看了眼外面的雨丝,找出一把折叠雨伞,撑在头顶,小心地避开路上一汪汪水潭,免得溅起的泥水污了裤脚。
冷风拂面,吹久了有些生疼,林正阳皱了皱眉。
欣赏雨景是他所喜爱的,但在这种湿冷的天气出来,可不是他乐意的。
可是这就是工作,已经接了报酬,就没有半途反悔的道理。
想了想,他还是默默搬运了气血,热血涌动,带来了温度,只是他的面颊上显得有些红晕,倒是显得活泼了些,看上去更像是十八岁的少年人,啊不,青年人了。
他身上不过是寻常的羽绒服,黑的裤子,耐洗,不显脏。
除此之外,就是手上一把伞,背上一个背包,里面装着些专业器具。
循着手机上下载的地图,他一路找到了为民大厦附近。
远远的,就见到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等在路边,左顾右盼。
林正阳拨通了电话,然后,挂断。
他迎了上去。
……
过程没有太多好说的。
何茜茜急着解决事情,也没时间客套。
尽管对所谓“高人”的期待值幻灭了,但良好的家教让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将前因后果复述了一遍,又加了不少细节,毕竟在电话里说得匆忙,有的地方当时就给忽略了。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我希望能够尽快解决问题,多花点钱无所谓,当买个教训了。”
何茜茜顶着一对黑眼圈,有气无力地撑着下巴,沮丧地搅动着咖啡,汤勺与瓷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在街边就近找了个咖啡店,谈妥了这桩单子。
何茜茜很爽快,主要是直接就给了一半,事成再付尾款,要是今天晚上前了解,额外再加两万。
林正阳也很愉悦,他也不耐烦斤斤计较的客人,省下了不少口舌。
“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林正阳站起身来,结账离开。
“我先看看其他人。”
其他人都在医院,住院护理。
所有费用,都是柳爱蓉自掏腰包。
林正阳在他们的病房里转了转,心里就有了底了。
“他们是阴气太重,伤了识神,换句话说就是魂魄被冲散了,这才昏迷不醒。”
“嗯,就跟《封神演义》那里头哼哈二将的左道之术原理类似,过一阵子自然就好了。”
“不过他们都是普通人,过后可能会大病一场,损伤元气,我给你一张符,你烧成灰,给他们和水喝下去,马上就能醒过来。”
麻利地拉开背包拉链,取出笔洗,砚台,朱砂,符笔,黄裱纸……
何茜茜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个人,当着她的面,公然就在医院的病房里,铺好了纸张,开始画符。
“天啊,外边可还有人在走来走去呢!”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边林正阳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般,一口气就绘制了一张完整的符箓。
神韵饱满,灵光隐隐,这是一次功成。
“好了,这个给你,我去收拾那个老鬼,不要跟过来,会很危险。”
不由分说,把画好的符叠成三角形,塞到她掌心,林正阳已经收拾好东西,转头就走。
“等,等等啊……人呢?”
走廊里只有几个人在走,却没有刚才那个人的影子。
“这什么态度嘛?”
何茜茜抱怨着,为难地看着手上这张鬼画符,不知道是不是该照办。
说实话,要是几天前,遇到这种神棍,她一准不理会,可现在……
任谁亲眼目睹有人“鬼上身”,能飘到上百米高的大厦顶层,并指成剑,劈出剑气,防盗门脆得跟黄桥烧饼一样……他也一样会三观粉碎,怀疑现实的。
林正阳背着包,脚下生风,踏着诡异的步伐,用着奇门遁甲,七拐八拐,消失在所有人视线盲区,待甩掉了一帮子跟踪的人,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居然有人盯梢?”
这时候,他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跑一单生意而已,怎么又卷进了这种麻烦里头?
林正阳懒得去多管闲事。
反正他也是在体制内挂过名的玄学人士,必要时完可以抽身而退。
大不了不做这一单了。
不管那何茜茜身边盯梢的是私家侦探可好,是国外回来的雇佣兵也罢,总之与他不相干。
方才他进入医院,不,靠近柳爱蓉时,就感受到了那种隐隐被窥伺的感觉,到了医院里,这种视线更多了。
分明就是有人盯上了这位富家千金。
当然,也可能是医院里躺着的这些个人家里请的私家侦探。
这都是他的猜测。
他走进了大厦,这里已经完工,但还没有装好电梯。
只好步行上去。
远远的,他的灵觉,感觉到一股锋锐之气,好似藏在古墓千年蛰伏的名剑。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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